别人的生死。
人群中,宴岚携苏云翳楚星河二人,在一旁远远的看着。
宴岚本想问萧藏为何不来,但一想,萧云是萧藏血亲,看着自己血亲身死,是何等残酷的事,所以他便没有问出口。
忽然,坐在囚车上的萧云动了一下,在一众骂声中都充耳不闻的萧云,忽然若有所觉的转过头去。此时囚车已经离皇城很远了,又起了雾,朦朦胧胧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萧云却像是知道有人现在在那里望着他似的,许久之后,才收回了目光。
远处巍峨的皇城,已经因为渐行渐远,变成了一道单薄的剪影。
宴岚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问,“萧云在看什么?”
苏云翳先是疑惑,而后猛然想起了什么,他寻了个理由离开了。等他走到萧云方才望的城墙下,果然看到站在那里的萧藏。萧藏已经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脸上也无什么表情,但苏云翳却看到,殷红的血,顺着他紧握的指头缝隙中渗了出来,滴落在青白的石板上,触目惊心。
苏云翳本想开口安慰他些什么,但想到如今两人对立的地位,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城墙上有风,一身黑色衣裳的萧藏,衣袂连着墨发一起被吹起来,像是道随时就要消散的暗影似的。
苏云翳对萧藏心思颇为复杂,歹毒是他,温柔是他,那日居高临下戏耍的,也是他。以至于苏云翳到现在,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待他了。
午时三刻已到,站在那里不知道多久的萧藏终于动了动,他转过身,缓缓的往城墙下走去。他与苏云翳擦肩而过,却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径直的走了过去。
“萧藏”苏云翳终于按捺不住的叫了他一声。
萧藏脚下绊了一下,还好他扶住了城墙,才没有从石阶上滚下去。苏云翳走到他身旁,本来是想扶住他的,但想到萧藏那带刺的脾气,还是没有伸出手去,只是如多年前一样,从身上掏出一方雪白的绢帕,放到萧藏手里,只是这一回,他没有像当年那样沉默,“……节哀。”萧云非死不可,无论是谁做了皇上。因为历朝历代都没有过宠臣得到善终的先例。
萧藏仍旧没有接那方绢帕,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了。
雪白的绢帕上,沾了些他手上的血,被风一吹,就飘飘荡荡的落在了地上。
……
两天之后,萧藏才见到萧云的尸身。
宴凛终究还是改了主意,他最后赐了萧云一杯毒酒,留了他一具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