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想,一定是恐慌又…难堪的, 连那种私密事都能传到沈清舒的耳朵里。

沈清舒胸腔闷闷的,手指攥紧到泛着青白之色,她屏了气息, 许久都不曾说话。

她自认为是理智的人,却觉胸腔里覆盖着一层怎么压都压不住的怒气。

沈清舒似找不到生气的缘由,又不想自己的坏心情影响到岁岁、影响到梁川, 她真的已经尽力在忍耐了。

可,“你说停就停, 行了吧”, 其中夹杂着不情不愿的气意,她如何听不出来?

于是, 她似再也克制不住的反驳, 可胸腔闷堵的感觉却并未消退半分,甚至有像发疼的趋势愈演愈烈。

沈清舒沉默的时间太久了, 梁川似认定她是在嫌弃“自己”曾经的私生活那么混乱, 以至于连话都不想和他说了。

若是刚在一起那阵,他一定会觉得很莫名其妙, 明明那些事情沈清舒也都是知道的, 为何会突然翻旧账?

现在却…,他根本说不出来,因为他也隐隐察觉到那是伤人的。

梁川轻叹了一口气, 脸色发白, 语气偏弱,说, “我们能好好聊吗?还是你现在根本就不想看到我?”

沈清舒脾气比她脾气好,若是同样的事情落在她身上,她是绝对不会同对方好好聊的。

所以,他是该告诉沈清舒全部吗?

告诉她每天与她赤/果相对的人,其实不仅是女人,还曾经是她帮助过的学生?

赌沈清舒会原谅“梁川”那些糟糕的过往,还是赌沈老师会接受枕边人,其实是她教出来女学生?一个自私到把老师所有后路都堵死的人。

答案似乎很明显。

梁川眼眸动了动,似也觉得沈清舒大概和他是一个选择,不愿意此时和一个私生活糟糕透顶的人好好聊天,他掀开了被子,准备到客房睡觉。

“你去哪?”

卧室又突然亮了一些,是他们常用的暧昧的昏黄灯光,扫在沈清舒白皙的脸上,仍旧是熟悉的冷淡又勾人的模样。

梁川顿住,索性直接坐在床边,视线落在她的眼眸上,说,“我想你大概是不想看到我。”

沈清舒的眼神似仍残留着几分气意,较平时更温热,她伸手将碍事的长发顺到耳后,道,“没有。”

“抱歉。”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抬眸看向他,唇瓣翕动,“是我不太理智。”

他们过去那些争吵,沈清舒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是恍如隔世,她一点都不想和梁川吵架。

那些都是梁川婚前的事,她不该计较。

至少梁川没有像她一样结过婚,身边还带着个孩子,不是吗?

梁川疑惑的看着她,怎么想也想不到沈清舒会向她道歉的理由。

他手指握成拳,说,“你从哪里知道的?”

梁川还以为秦妄来望县找他来了,又补救道,“我真的没有和她们再联系过了。我记得我和你提过,我对京央那些人的说法是我回老家找个老实人结婚了。”

沈清舒似真的被他岔开了情绪,一时间忘记了梁川那些私生活,也想起了梁川确实和她提过这件事,“赵澄告诉我的。”

“赵澄?”梁川恍然大悟,连那种事情都知道,赵澄和秦妄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道,“看来他是真的很想撬墙角。”

梁川似已经恢复了理智,竟莫名的有些坦然,“我婚前的那些混账事你也都知道,也因为这个拒绝过我。后来我因为你断了几根肋骨,你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他终究还是个自私到极致的人,威胁、利用沈清舒的愧疚,他是…用惯了的。梁川抿紧了唇,视线却终于从沈清舒眼眸上离开了,他道,“现在你又因为这个生气,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