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淹死大概需要多久?”
南台思想片刻,“这个因人而异,不过寻常看来的话,不大有可能会超过一刻。”
“会立刻就死么?”
南台笑了笑,“怎么可能立刻就死呢,任何凶器任何死法都不可能立刻就死,怎么都会有个过程。通常溺水之人,看他如何挣扎,也和他个人体质相干,时长时短的问题。反正是不会立刻就死的,即便他不挣扎,也还有一时半刻的活头。”
这任谁都能想到,时修暗笑自己多此一问。要想确切知道当时姜潮平经过第一处浅水段时是死是活,还得找个人亲自去试试看。可惜昨日刚下过雨,水流必然湍急了些,和当时的情形又不一样,今日是试不成了,还得等晴过几日再说。
南台窥着他沉默的脸,忽然领会,“你的意思是,二哥当日落水,是有生还的可能的?”
时修轻飘飘地笑,“说不定,这要看一个人的运气,显然我这位姨父运气不大好。”
南台细细一想,不但明白了他的意思,还在电光火石间,忽地想起来一件事!朝着那事去想,他一颗心不禁不寒而栗起来。
适逢臧志和提了旺发出来,时修领着往长清河去,到衙门看见西屏的马车已候在那里。她听见声音,撩开小窗上的帘子,朝他们明媚地笑着招手,“快点,再不出来,我就进去催你们了。”
她这样的笑容南台越见越多,多得他快要忽略了她本来冷冶的五官,她长着明亮剔透的大眼睛,但那亮,可以是熠熠生辉的亮,也可以寒若冰霜的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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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 断魂堤(〇十)
◎温柔刀。◎
及至长清河, 因马车上不了长尾山,时修便要将自己的马让与西屏,臧志和与南台哪里见得,争相而让, 时修为周全众人, 只得“勉为其难”与西屏共骑一驹。
马蹄颠晃间, 西屏的背脊不断蹭在他胸怀里, 蹭得他心痒难耐,歪着脸朝前看她, 见她半张脸给阳光照得白里透红, 忍不住想亲她一口。叵奈回头一看, 臧志和与南台的马就紧随在后, 尤其是那姜南台,不知在想着什么发呆,一双眼只管望着西屏。
哼,只怕他还不死心, 他心下一怄, 将那条胳膊也圈到西屏身前去,两手共握缰绳,形成个搂抱的姿势。
西屏回头瞟他一眼,低声道:“你犯得着两只手拉缰绳么?”
赶上上坡,时修脑袋凑在她肩上说:“不拉紧了掉下马去怎么好?”
西屏怎会猜不到他的心思,轻轻乜笑, “哼, 你不是极擅骑射?这马都没跑起来, 路又不险, 怎么会掉下去?”
“那可说不好, 姜潮平不就是打这条路上摔下去的?”
他说这话本没别的意思,落进西屏耳朵里却心虚,因而扭头去瞅那旺发,不瞅不要紧,竟看见旺发提着手镣,正欲往林子里溜。西屏心想,若真能给他溜走也好,抓不出那“樵夫”,也许不会牵连出陈老丈,因此回过头来没出声。
那旺发原是跟在臧志和的马屁股后头,走了半晌,见臧志和只是偶尔回头哨探他一眼,料想他们都小瞧他不过是个村夫,没胆子逃跑,又想自己欺瞒官府私匿那一百两巨款,只怕是个死罪,便将心一横,拣了这空子,想躲进旁边林子里去。
可他有甚出息,才溜开几步,便将臧志和惊动起来,一个鹞子翻身跳马,三两步就将他揪了回来,掼在泥地上,“想跑?你当你爷爷这对耳朵是白长的么?!”
众人回头瞧见旺发在泥泞中打了滚,翻身跪在地上讨饶,不过轻轻一笑,仍旧往坡上走。到那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