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进去,回头问西屏:“你真要进去瞧?不怕了?”
西屏抬着下巴颏,“怕什么?那日大爷的死状我又不是没看见。”
“谁在那里吐来着?”
“我那是给血腥味熏的,都死了这几日了,总不会还在流血。”
时修瞧好戏似的浅浅笑着,转头推开门,西屏忙藏在他身后,躲躲闪闪地跟着进去。只觉须臾间一股寒意袭到身上来,伴随着一股轻微腐臭味道。一看四甃堆满了偌大的冰砖,为了延缓尸体腐坏,屋子里摆着好几张木板,前头几张都空着,只姜俞生赤.条.条.睡在最里那张木板上,通体白得发青。
西屏还未叫出声,时修便转身捂住她的眼睛,“我都忘了,验尸得把衣裳扒光。”
南台正在那墙下低着头对着尸首钻研,听见有人说话便抬起头,旋即惊讶,“二嫂,你怎么进这里来了?”
西屏犹豫着把时修的手拿开,“不就是具尸首嚜,有什么看不得的?从前许玲珑没穿衣裳的尸体我也看过。”一壁推着他朝南台走过去,“我特地来瞧瞧。”
“许玲珑是女人。”时修嘀咕了一句。
大家都听见了,只是装没听见,总觉得在尸首跟前谈论什么男女之别有些怪异。西屏乔作大大方方地围过去,看见姜俞生那张脸,仍然有些不小的震荡。姜俞生平静的五官甚至比他活着做出表情时的样子更令人厌恶,那对肿眼泡闭着,显得眼球突了,粗犷发达的四肢没有衣裳包裹,益发像只死了的癞蛤蟆,浑身散着恶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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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 白刃血(〇十)
◎凶手是三个人!◎
南台将盖的白布拉到尸首腹部, 只把受伤的上半身露在外头,那些伤口不再流血,像猪肉的切口。
他没看时修,只指着那些伤口道:“身前这些刀伤都不深, 捅刺的力度不够大, 且从伤口的形状看, 刃朝死者下部, 刀背朝上,没有明显的倾斜, 凶器是一把厨房所用的较大的剔骨尖刀。”
时修也懒得看他, 只绕着床板盯着姜俞生细看, “他身上除刀伤以外, 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痕迹?”
西屏仍有些怕,一手用帕子捂住口鼻,一手揪住他背上一点衣料,跟在他后头转, 一双眼望着南台。
“二嫂, 你受不了这味道,快出去吧。”南台看她一眼。
她又经不住好奇,连连摇头。
南台没奈何,只得看向时修,“身上有多处与人搏斗的痕迹,”说着, 将姜俞生的脑袋向右边转过去, 指着他耳下那片皮肤, “脖子这一处也有片淤伤, 不过很奇怪, 这淤斑不大,上头却又有些点状的挫伤,不知道是用什么不平整的物件勒过他。”
西屏道:“是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