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迟简昨晚给他的嘱咐,他早就不想和那个诈骗犯有丝毫的联系了。
云寒客和迟简说话的口气熟稔极了,其中甚至还夹杂了些微的娇嗔,他没有发现自己在迟简面前的表现总是自然到天经地义,从来没有哪怕一点儿的畏惧或是躲避。
这种状态但凡让迟简的任何一个同事或是朋友见到,怕是没有一个人不会怀疑两者的关系。
因为只要是知道迟简身份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心存忌惮或者是别的心思,就算是迟简曾经带进带出的那几个、大家心知肚明其中关系的男人,都没有能做到克服阶层带来的卑微与由此衍生的谄媚与讨好。
……
迟简和云寒客两人最后将五盘菜几乎吃了个大概。
看着几乎空盘的桌子,云寒客不断感叹,只道迟简有一个好胃口,“你……胃口不错。”
“一般”迟简小小打了个嗝,然后惬意地向背后的沙发靠去,“要不是最后那半碗米饭,最后这点儿我都能给你打发了。”
云寒客:“……”
看着眼前人纤细的身材,云寒客实在想不明白那两碗半米饭是要盛在哪里,他表情复杂地盯着此时已经瘫倒的迟简,满心都是‘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看清了云寒客面上的困惑,迟简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她大方地重新坐起身,投给了对面人一个自信地笑容。
“我这一天运动量不小”迟简解释到,“不然哪儿来这么大劲儿。”
“我但凡少吃半碗饭,今天这两大袋东西还真就没办法一口气提上八楼。”
云寒客无法反驳,因为今天买的那些东西也确确实实都是迟简提上来的,当初他还惊讶来着,原来真有人能负重上八楼而丝毫不喘。
迟简的体能确实牛逼,这一点他承认。
所以他也没有与迟简继续拉扯,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一边嘟囔着什么一边起身将碗盘收好。
“牛气什么,我又不是提不上来,我也很有劲的。”
迟简笑笑,也准备起身帮云寒客收拾残局。
“是,我这不是好好锻炼争取不让你那么辛苦吗”迟简单手向后撑在地上准备借力站起,“一点儿也……”
身后的声音乍然停止。
听不到迟简的后半句,云寒客好奇地转头,结果他却看到鲜血将要重染他的小桌,顿时瞳孔骤缩,忙将手中的碗盘放在洗碗池内跑回来,“迟简!”
“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眼前迟简仍坐在原位上,她不断地抽出猫猫抽纸盒中的纸巾清理着桌上的血液。
“没事”迟简轻皱眉头,但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伤口上,而是重新将手摸向地上的暗角,最后拿出来一只短小的匕首。
其上还渲染着少量的血渍,“这个是开刃的。”
而云寒客只是在埋头寻找着家里的医药箱,他急冲冲地将药箱取出,扑通一声就跪坐在了迟简的身边。
他执起迟简受伤的那一只手,看着一道横贯手掌的伤口,虽是不深,但依然在往外流着鲜血。
“对不起”云寒客没有一秒能想到迟简会在自己的家里受伤,他一边着急地给迟简处理伤口,一边颤抖着嘴唇向其道歉,“对不起,疼不疼,疼你就说出来,我先给你止血,一会儿我们就去医院。”
但是迟简却没有怪罪于云寒客,她只是支着手臂任由云寒客帮她包扎,但是目光却一直在那一柄匕首上。
“我没事,不用担心。”迟简收回被简单包扎后的手,安抚地顺了顺云寒客的后背,“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自责。”
只不过是一道小伤,也就是划到了她的手上,若是哪日不加注意伤到了云寒客,迟简只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