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不让舞台上的标记太过于明显, 这会导致舞台在镜头中过于难看, 所以迟简都是尽量的将黑色的胶带剪成细条的形状,小而多的完成了标记。
布置完手头的东西,迟简站起身,听着音响中向起的声音,看着云寒客已经在往台前的这一块地方移动。
迟简缓缓又往舞台边缘退了两步。
她需要确定云寒客是否能看到她做的标记,并且保证在他没有看清楚而踩空的瞬间告诉他正确的位置。
终于,云寒客结束了复杂的团体走位从队伍当中分了出来。
他一直都能看到蹲在舞台最前面的迟简,看着她面无表情认真帮他做标记的样子,内心又有一瞬不经意的触动。
他走向迟简,看着对方站在不远处眸色认真地看着他。
她嘴角微微带笑,头顶的大灯打在她的身上竟有一种不真实的神圣感,空气中的粉尘游离在她的周围,远看就像是神像周身散发出来的光晕。
云寒客心跳加速。
他本就走在最前面,从他的余光看去别无他人,华丽的舞台,绚烂的灯光,音响中传出的悠扬音乐,一瞬间让他有一种仅仅只有他和迟简二人在场的错觉。
云寒客不停地向前走去,但是他也没有忘记现在正在彩排,他将目光从迟简的身上转移,不断寻找着地上的标记。
他们学校的标记是黑色的,每个学校都有属于自己学校颜色的标记。
这个舞台很大,并且全部都是又反光极强的光面地板组成,四周的灯光又多又亮,折射出来的光线十分晃眼,所以想要找到正确的位置并不容易,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前面的学校才会有人跌落升降台。
这真的不是专业性的问题。
在刺眼的灯光里,云寒客终于隐隐约约看到了几个小黑点,他不能弯腰去找,只能通过自己的余光大致判断脚下的位置。
他认为自己应该站到了位置,并且此时音乐的副歌也已经开始,升降台开始缓缓上升。
但他最后还是趔趄了一下。
感受到自己的右脚有一大半踩空,虽然他很快调整了重心,但还是差一点滑空踩下去。
意外的是那个不好的结局并没有出现,他终是稳当地站在了台面之上。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迟简走到他的身边并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右手,正是因为这一巧妙的借力,才使他得以收回踩空的右脚。
站稳的云寒客没有松开手,而扶稳了云寒客的迟简也没有收回手。
两个人均是一愣。
迟简没有第一时间松开云寒客的手,而是稳着对方缓缓上升,升降台不会升很高,最高处也就刚刚及膝,所以为了保证云寒客的安全,迟简仍是一只牵着对方,好给云寒客借力。
而云寒客感受着迟简的手心,心绪就发散了很多。
以往迟简也扶过他上车,只是出于礼节他总是握着迟简的手腕,这种手心里的实感让他心颤。
感受着迟简微微带茧的手心,并不像是第五张扬口中女生的手一样柔软细嫩,但就是这种轻轻摩擦着他的微痒感,就像是在摩擦在他的心上一样。
升降台很快就升上去了,云寒客低头看着迟简,正好也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由于灯光的原因,云寒客能看到迟简眼中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她就这么看着自己,可能是碍于彩排也没有说什么别的话。
她就只是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将他站在狭小台子上摇晃的身体稳住,直到他平稳落下。
她的目光就像永远都会追随他一般,其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柔和与轻软,就像是神女含笑流眄,碧水轻漾皓月。
云寒客只觉得自己的心麻的厉害,那种自心底里发散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