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一碰就受伤,那你老公跟你平时怎么做?你能满足他吗?”

“你猜猜,这是他第几次出轨?”

黑色的文字像是一根根细密的针尖一般扎进他的胸口,谢慈一瞬间仿佛又回到小时候那家孤儿院中。

他跌跌撞撞的跟在穿着板正西装的男人和漂亮长裙的女人的身后,这是谢慈第三次被收养的人家退回来了。

他当时不过五岁多一点,脸上有一道细密的小口子,正在泛着殷红的鲜血。年幼的孩子沉默的站在男人与女人的身边,精致的像一具玩偶娃娃,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空洞的没有丝毫灵气。

西装男人语气十分不满的同老院长说:“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带回家后一天到晚不说话也就算了,他是不是有什么病?不注意碰上什么,哪怕是指甲稍微用力刮一下就不停的流血,这种孩子我们家是不会继续收养的。”

老院长闻言很是尴尬的解释了一番,甚至拉过谢慈,同谢慈一起弯腰鞠躬道歉,高高在上的男人依旧不肯接受。

女人甚至都没多看他们一眼,眉头皱的很紧,像是看到什么垃圾似的转身便离开了。

谢慈当时只是年纪小,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他知道,他被人讨厌、被人嫌弃了,因为他不会说话,是个容易受伤的瑕疵品。

可一开始老院长分明告诉过他们,谢慈天生皮肤薄,极容易受伤,而且还有些许的社交障碍,他们当时依旧坚持要求收养谢慈。

只是因为他那张可爱精致的脸而已,等真的接到家里的时候,又开始为他的缺点烦心厌恶,最后将他退回孤儿院。

谢慈在他们的眼里就像一个质量不好徒有外表的花瓶一般。

没人会真的喜欢他这样麻烦的人。

谢慈黑色的眸子有些空洞,他半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像冰柜中一具僵硬的尸体。

原来这么多年来,等待他的依旧是这样的结局。

好像他一直都是被放弃的那个。

可即便这样,谢慈脑海中一切与齐景澄的回忆做不得假,从大二刚见面的第一眼开始,对方对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谢慈就好像已经深陷其中了。

他们曾牵着手一起漫步在校园的小道上,他们曾在某个深黑的夜晚靠在一起吃着昨日剩下的饭菜,他们也曾光明正大沐浴在阳光下,向所有人宣告他们的结合。

他们无数的第一次都给了彼此。

怎么只等来了这样的结果呢?

谢慈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明天一早醒来,丈夫依旧睡在他的身边,对方会一如既往的将他揽进怀里,吻一吻他的嘴唇,轻声安慰他:“别怕,都是假的,我一直在你身边。”

这样的幻想温馨的几乎叫人落泪。

“吱呀。”

钥匙插·进门锁,有人推开了大门,带来一股微醺的酒气。

谢慈绷紧身体,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脸,发现脸上满是冰凉的水珠。

大概是很可怜的样子。他想。

谢慈掩饰一般的侧过脸,确定脸颊上的泪水被擦的很干净,才敢起身。

他赤脚站在黑灰色的地毯上,白皙的脚踝脆弱的像冬日雪地上的盐粒,剔透好看的足以叫人顶礼膜拜。

丈夫今天应该喝了很多酒,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好在对方被人稳稳的扶住了,否则只怕会一头栽倒在地。

谢慈抬起微红的眸看过去,扶住丈夫的人正是徐和韵。

齐景澄这会儿醉醺醺的,反应格外的迟钝,高大的男人半睁着眼盯着谢慈一个劲的看,嘴唇动了几下,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徐和韵箍紧齐景澄的胳膊,阳光的面容带着惯常的笑容,嘴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