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姜溯小声说:“我可以跪在床边吗?”
谢佑抬眼,很高傲地拒绝:“不行。”
“我……我想离你近一点。”姜溯心里始终有几分惶恐,忐忑地争取道:“会很乖的,不会打扰到你。我就在你身边跪着,真的,我就看着你,什么都不做。”
谢佑轻轻笑了一声,放下书,认真地说:“姜溯,你的信用在我这里,为零。”
“……”
姜溯很沮丧。
狗尾巴彻底垂下来了。
谢佑嘴角依旧保持着弧度,居然颇有心情大好之意。他本就不是爱笑的人,一点点笑意放在他身上也会被无限放大。
姜溯盯着他看了会,没忍住问了句:“怎么感觉我失业了这件事情你很高兴啊?”
谢佑这才意识到自己笑得太明显了,勉强敛了点笑意,严肃道:“没有。”
他虽然这样说,可眼睛依旧在笑,笑意从眉梢眼尾溢出,半点说服力也没有。
“那你笑个什么劲儿啊……”姜溯苦闷地瞅着他,越瞅越觉得不对劲,忽然想到什么,眼睛瞪大:“你是不是在计划着跟我离婚啊?”
“跟你离婚还需要计划?”
“你真要跟我离婚啊?”
姜溯一下子蹦起来,急切地说:“我们签了合同,现在还在合约期,你不能和我离婚!不然你要赔我好多好多万!”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抽屉翻找当年签下的合同,似乎那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翻了一下,没找到,恼羞成怒地转过身来,眼睛却红了:“你藏起来了?!”
“您有脑子吗?”谢佑皮笑肉不笑, 这种合同是没有法律效力,这个连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姜溯却深信不疑。
作为从来没有看过狗血玛丽苏脆皮鸭文学的天之骄子,自然永远都不明白饱受霸总摧残的当代青少年在想什么。
姜溯深吸两口气,只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他想离婚的决心,泫然欲泣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明明都说好了,钱也给了,你怎么还……还把合同藏了?”他说着就要开始撒泼,谢佑眼皮一掀,不紧不慢的说:“合同在书房左边第一个抽屉里,我之前看了一下,顺手拿过去了。”
“你没事看合同干什么!你就是想离婚!”姜溯一下子就炸了,指着谢佑鼻子怒骂:“你别特么欺负老实人啊!开了钱你还想跑!谢佑我警告你啊,我有你身份证号码,有你家地址,你信不信我去你家跪着求你回来!”
谢佑本来都不想跟他计较了,听他这没骨气的几句话,反而给逗起了恶意,“是吗?我老家在俄罗斯,你确定找得到吗?”
仔细一想,姜溯还真给唬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觉得这个时候哭出来太丢人了,强忍着继续吼:“你欺人太甚!以前读书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结婚是你提的,同居也是你提的,你还说你是守法公民!你守个屁的法!”
当初姜溯只是单纯想骗谢佑跟他在一起就行了,根本没敢奢望过结婚同居这种事情。在他眼里,谢佑肯对他笑一笑都是恩赐,能摸到美人的手,就是祖坟冒烟,又哪里来的胆子去向谢佑提出进一步发展?
然后某个夜晚,他们刚刚完事。谢佑靠在床头,身上只有一床薄被,雪白的腕骨搭在黑色的薄被上,衬得他越发精致俊秀。
姜溯那时候还算个小雏鸟,人都累趴下来,就等着谢佑带他去洗澡然后安安稳稳睡一觉。谁知道谢佑好半天都没动静,一直在玩手机。
姜溯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人的洁癖居然好了吗?干完这事他居然能容忍不洗澡了吗?
他都快睡着了,谢佑猝不及防的伸手弹了一下他额头,声音还带着一丝低哑:“姜溯,你知道卖身是违法的吗?”
姜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