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嘿,我骗你干什么!”
谢佑不理他,还想把他之前抓的那只庞大的狗狗玩具给塞进行李箱,姜溯这个不能忍,扯着狗耳朵不让他放进去。
“你带护肤品我忍了,这么大个狗你带去干嘛!”
谢佑看着他,冷笑:“更大的狗我都带了,还嫌多它一个?”
姜溯一愣,“你背着我还养了狗?”
“挺大一只。”
“多大啊?”
“站起来有一米八。”
“靠!你养的什么狗,狼狗还是藏獒啊?体型这么大!”
“不是,是傻狗。”
“什么傻狗……你养狗不看品种吗?那狗有没有攻击性啊?那么大一只,你打得过吗?”
“除了傻,其他都勉强。”
“那你也不能把这么大的玩具带去旅游啊!”
可惜谢佑一根筋,非要把那只狗带上,不让带,就生气。姜溯笑了一阵,浑然没发现哪里不对劲,也就由着他去了。
今天下起了小雨,雾蒙蒙的,远远望过去,树叶仿佛融化在天光里。
一辆又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慈念园前,雨后的空气越发潮湿,带着树叶的清香,沁人心扉。
黑色的伞撑开,把天地划分为黑白两色,车门打开,皮鞋踩在地面,一双笔直而修长的腿显露在空气中。
姜溯跟在谢佑身后,黑伞挡去了雨,却没挡住谢佑那清冷绝尘的气质,光看背影,也如青松修竹般挺拔。
周围静得可怕,只听见雨落在林梢、打在伞面的声音。
他还是第一次进入谢慈的墓园。
谢家有钱,专门为谢慈修建了一个堪比皇室公园的墓园,这个地方只埋葬了她一个人,莫名多了几分孤寂。
他真的有勇气去面对谢慈的墓碑吗?
姜溯停下脚步,眉眼隐入黑色雨伞下。
谢佑见他没跟上,回头拉住他的手,低声说:“怎么了?”
两人的手指都有些冰凉,交织在一起,反倒多了几分暖意。
姜溯笑着摇头,跟着他走过阶梯,最终停留在谢慈的墓碑前。
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眉眼灵动,那双灰蓝色的眼眸纵使隔着灰色滤镜,还是美得动魄惊心。
姜溯抿唇,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是轻笑着说都过去了,还是在她墓碑前痛哭流涕?
可真的面对时,姜溯眼眶有些酸涩,却又不至于哭出来,看着女孩的照片,好半天,他说:“我们都挺好的,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
他忍住眼泪,他的命是谢慈救下来的,不管如何,他就是抬不起头。
这时,一只手覆上他的发顶,轻轻地揉了两下。姜溯侧头去看,谢佑眉目慵懒,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似乎也不需要说什么了。
谢佑挺冷静的,他的神色依然很冷淡,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他也不说话,姜溯就自个儿哭,哭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好意思,慌张的把眼泪擦干,害怕打扰谢慈清净。
想着,干脆转头就扑进谢佑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哭他个天昏地暗。
“还哭?”谢佑垂眼,笑问,“最近怎么了?真成水做的了?”
姜溯本来不是爱哭的人,但谢佑稍微温柔一点,他就找到了归宿。一个找到家的孩子,那是一点委屈也受不住。
他抹着眼泪,“还不是你惯的!”
谢佑拍着他的后背,“我可没教过你哭。”
“那你也要惯着我!”姜溯闷闷不乐,“你说,叶羡鱼为什么要做这些。”
“谁知道呢。”谢佑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