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手术?”沈愿宁听不懂林敬翔在说什么,只觉得心口一紧。
林敬翔给沈愿宁作出解释,“现在他脖子里打着钢板,国内只能保守治疗,医生说了一下美国的这个手术治疗方案,目前所有案例里面,成功治愈能够站起来走路的和没能成功的各占一半。”
“那不是成功率50%?”沈愿宁不明白林敬翔怎么算出的40%。
“因为还有20%的手术案例是……”安子言说到这里顿了顿,“是变得更糟。”
沈愿宁想起刚才林敬翔的话,她恍惚地问出来:“全身瘫痪,或者是……?”
“对,不过20%也不算高不是吗?”安子言勾勾嘴角,他尽力让话题不那么沉重,于是又笑着安慰沈愿宁,“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要不是这次打了钢板,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手术可以尝试,如果能恢复,我觉得是值得的。”
沈愿宁的脑子里却只有那20%的风险,她不想让安子言去进行手术,可同样她也明白安子言不愿意连双手的行动都被束缚,就这样度过余生对于他来说更是折磨。
没等沈愿宁开口,安子言公司的司机已经按约定时间进入咖啡厅,他刚走到安子言身边,就注意到了沈愿宁的存在。
司机看到沈愿宁后愣了一下,才又犹豫地问安子言是否要现在离开。
安子言点了点头,之后向沈愿宁和林敬翔道了别,他有些无奈地笑笑,“今天是从医院溜出来的,现在得赶紧回去了。”
沈愿宁想要叫住安子言,却又像被什么扼住喉咙似的开不了口。她只能看着司机从背后拖动安子言的轮椅,推他离开了咖啡厅。
透过咖啡厅的落地窗,沈愿宁远远地看到安子言公司那辆商务车停在停车场空旷的位置,司机打开车门,这辆车经过无障碍改装,按下右侧座位的按钮,座位可以侧向从车内转出来。
以往安子言可以自己从轮椅转移到车座上,但这次是他伸出手臂环住了司机的肩膀,由司机将安子言横抱到了座位上。
沈愿宁不忍再看,她把头别了回去。
“愿宁,你希望他去做那个手术么?”林敬翔的话把还在发呆的沈愿宁叫醒。
沈愿宁晃过神来,才想起自己有太多问题要问林敬翔。
“我不知道,我怕如果失败的话……”沈愿宁仍心绪难平,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安子言刚才的模样,他身上依旧未消的伤痕,和连纸巾都拿不起的双手,都让沈愿宁充满愧疚。
“反正只是多了两只手不能动,我想对于安子言来说应该也没那么难接受。”林敬翔对此竟有些轻描淡写。
沈愿宁并不认同,“如果换成你呢?”
“我光是变成他之前那样,估计就已经想去死了。”林敬翔摇摇头,“所以安子言既然已经坚持下来这么久,不应该再拿命去搏几率了。”
沈愿宁回以沉默。
“而且在国内慢慢保守治疗也是有希望恢复的,我希望你能劝劝安子言,让他别去冒险。”林敬翔的语气几乎不是在跟沈愿宁商量,而是在请求。
沈愿宁不明白为什么林敬翔会对此如此积极,照理来说他没必要也没理由干涉安子言的选择。
林敬翔看出了沈愿宁脸上的疑惑,他靠向椅背伸了个懒腰,“别想太多了,咱们回去吧,我给你看看那个手术的资料,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替他担心了。”
返回医院的路上有些拥堵,总有不遵守交规的车辆急着加塞。伴随司机一脚略微急促的刹车,安子言身体也跟着一晃,手机从他手中滑了出去。
手机顺着安子言的腿间落到车内地垫上,在安静地车内发出一声闷响,司机紧张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安子言的状况。
“是不是什么东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