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一条腿。
于是,在山崩时毁了容,瘸了一条腿,还被皇帝猜忌监视、甚至随时可能斩头的赫云连城,成了京城婚姻市场的拒绝往来户。
末了,李姓公子嫉恶如仇地道:“这种谋害皇子的奸险小人,就应当让他终生凄苦!”
郁心兰听到那几位公子兴灾乐祸的腔调,就觉得恶心,这些人一定是以前比不上,乘人落魄了,就想多踩几脚吧?想到那人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她,武功肯定不错,能避过山崩也很正常啊;再者,肯对一个陌生人伸出援手的人,肯定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
因此,她笑道:“既然皇上都未定罪,李公子又是如何认定他是奸险小人?人人都道姻缘天定,我想,只是他的姻缘还未到吧。”
几位公子又就赫云连城定是奸险小人辩驳了几句,郁心兰懒得跟这些主观臆断的人废话,“小女子不懂什么道理,所以判断不出什么奸险小人,仅听说过‘背后议人者,人恒是非之’这句话。”起身独自到一旁赏花去了。
凉亭挨着一块石璧,石璧之后还有一方凉亭,静心庵的住持无愿大师正陪着两位贵气逼人的美妇在弈棋,将几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绛色华服的美妇朝紫色华服的美妇笑道:“清容,有人为你家城儿说话呢。”
名清容的美妇的眼中显出几分喜色,朝身旁一名侍女使了个眼色,那名侍女瞬间消失在凉亭之中。
静心庵的后山十分幽静,远远望去,艳红的杜鹃、粉红的桃花、嫩黄的迎春,层层叠叠,引人陶醉。郁心兰觉得有些渴了,便打发锦儿回去取水囊,自己沿着山道渐行渐远。
忽然,前方传出微弱的呼救声,郁心兰忙快步跑去,呼救声时远时近,郁心兰边听边寻找,忽觉脚下一空,身子顿时往下坠落,慌忙中两手胡乱一挥,抓住了一把小草,手臂堪堪扒住眼前的土地,支撑住下坠的身体。
郁心兰倒抽了一口凉气,撇头瞧了一眼,竟是个猎人捕兽用的陷阱。她忙曲着手肘支在坑边,两只脚不停在坑壁上划拉,可长裙太碍事了,防碍她往上爬。片刻后,她就觉得精疲力竭,只好放弃挣扎,留着力气保持不掉下去。
支撑了好一会儿,树丛的间隙间,隐约走过一抹玄色的身影。郁心兰惊喜交加地大叫“救命”,转眼,面前便站了一名玄色华衫的男子,长锋一般的剑眉,深如幽潭的凤目,挺直如山的鼻梁,色淡如玉的双唇……可惜,这么完美的五官,被右颊一道长约五寸,从眉骨直至嘴角的红肉翻转的疤痕给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