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直不起身,他一手扶住我身后的座椅,一手还支在门旁扶手上,以类似半跪的姿势靠近,尚未撤退,我抬头看向他时才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呼吸可闻。
他的目光也正投向我,优越矜贵的面容神色平和,一双浅色眼瞳如同蓄着阳日般的柔暖,是他通达人情世故的有力武器。
而此时这双迷人的眼瞳正深深地,专注地凝视着我。
我又想起来上一世那个锥心刺骨的时刻,客厅里闲适的他微笑着说出绝情话语时的眼眸,和现在一样涌现着绝对欺骗性的温柔。
假的。
他的温和是假的,友善是假的。
他是一个冷心冷情的高高在上的天子骄子,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心口被无以名状的寒意攫取住,我快要维持不住脸上客气的笑意了,怕露馅,于是低头避开他的目光,翻动书本假装开始沉浸作业中。
alpha的信息素远离,吴奉静静地坐回了他的位置上,没有再打扰我。
校草攻的言语试探
全神贯注写了两个小时作业,脖颈渐渐酸痛,长久维持一个固定坐姿也开始难受起来,我放下笔,忍不住轻微扭动换了个坐姿。
吴奉偏过头,适时开口。
“座椅旁边有按钮,累了就放平躺着休息吧。”
这次我很顺利地操作成功,收拾好挎包,平躺下来的身体得到了愉快的舒展,我不由得松了口气,“那我先睡一会儿。”
“恩。”
不想直面,于是我翻身背对着他,稍稍蜷缩起来,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干净平稳的车辆和吵闹拥挤的火车完全不同,车内还散发着清新的香气,我本来只想闭眼缓一缓,没想到在摇篮般的细微摇晃中真的睡着了。
没有做梦,睡饱的意识渐渐苏醒。
处于半梦半醒的混沌之间时,我忽然感觉到肩头有些痒,那股羽毛般的痒意沿着锁骨往下,快要按到胸口上了。
我迷蒙地以为是胡作非为的景元河,怠软地抓住他指节,梦呓般嘟囔着。
“景元河你别弄了……”
他停住了动作,任我如孩童般攥着他指尖。
又缓了几分钟我才完全清醒,揉着眼睛正要抱怨,一回头看到近在咫尺的吴奉,霎时清醒。
我吓得立刻松开他指节,甚至往后缩了缩,讪讪道歉。
“抱歉……我以为是景元河。”
他没有笑。
许是贴心地没让我尴尬,刚才被我认错了他也一直没出声,只是目光幽深地看着我。
他指了指我胸口,这才礼貌解释。
“你睡着后我给你找了个小毯子盖上,刚才看它快掉下来了,所以想帮你掖一下。”
我低头一看,柔软的小毯子早就被我抓得皱巴巴的,宽松凉快的短袖也不听话地歪斜着,露出一半白皙的胸口,上面还残留着前几天景元河过分的浅红吻痕。
脸刷的一红,我连忙扯正领口,叠好小毯子还他,笑着缓和气氛。
“我睡觉的时候老爱乱动。”
看我不再休息,他接过小毯子放了起来,坐回去后仍将身体偏向我,仿佛要和我进行长久而专心的聊天,脸上泛出一点以假乱真的随和笑意,语气轻松。
“我知道,有一次我清晨醒得早,看到你睡着的时候还踢了元河一脚,差点把他踹下床。”
我们大学的宿舍条件虽然是四人间,但不是上下铺,四张床两两靠在墙边,刚入校搬到宿舍时我不敢靠近看似凶煞的景元河,所以和表示不介意的吴奉睡在了同一侧。
但自从和景元河成为炮友后,他总喜欢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有时睡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