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带他回家的时候,我还想年后郑重地拜访叔叔,现在如果真见到了他,我说出的只会是对邱月棠的恶毒谩骂。
邱月棠听不到我心中的讽刺,他喂我喝完,满意地亲了我一下,修长手指描摹着我的眉眼,眼中水盈盈的,雪白面容浮出一丝激动的绯红。
“我跟爸爸说,他很快就能见到你了,因为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什么?!
我惊骇地看着他。
我们什么时候要结婚了?他这个神经病,把我囚禁起来还不够,居然还妄想用婚姻绑定我?
之前甜蜜恋爱时我的确幻想过我们会结婚,但现在,绝不可能。
满腔愤怒与咒骂都被迫喑哑无声,我真想用尖利的目光和神情狠狠打破他的一腔情愿,可我想起了前几天他突然的情绪失控,万一他又不高兴,会加剧眼下本就对我不利的被动形势。
再不敢激怒他半分,我强忍下心中波荡,面上依旧保持沉默。
发现我听到结婚后情绪起伏不大,邱月棠异常惊喜。
他早就做好了我极端排斥的心理准备,一眼不眨观察着我的面容,结果我出乎意料地顺从,这让他高兴得忘乎所以,用力亲了我好几下,喃喃爱语像是喝醉了。
“婚礼的事情爸爸已经在准备了,过几天找个好日子,我们先去领证。我还给老公准备了一份新婚礼物,你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的。”
过几天就领证?
我心里一沉,他难道想等领证了再结束对我的囚禁?
可领证必须要本人自愿签字,这样的话,最晚到领证那天我就会恢复力气,那时在公众场合呼救的话,应该很容易逃脱。
我心里一松,反而盼着早点领证,恶狠狠地想看邱月棠那时惊慌失措的样子。
但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顺利。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邱月棠喂我喝下了掺着药的早饭,我醒来,身处一个明亮封闭的陌生房间,装潢摆设看起来像是一个严肃的办公室。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等待签字的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邱月棠已经签上了他的名字。
他把笔塞进我手中,柔软的声音似是在蛊惑。
“老公,签字吧。”
犹如被强行架上火刑架,脚下已经感受到炙烤的痛楚,我惊怒地下意识松开笔,笔掉在桌上,我才发现我已经恢复力气了。
虽然久未活动有些虚弱,但也足够支撑我和表达自己的意愿。
我猛地站起来后退,隔着一定的距离,倚靠着桌子怒视他。
“你疯了!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你会的。”
邱月棠斩钉截铁的回答和微笑的精致面容弥漫出诡异的不安,让我根本猜不到他又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举动。
对于未知的恐惧充盈心间,我心脏狂跳,咬牙切齿:“你到底有完没完……我只是想和你分手ɑ?υ?,过回从前的日子,难道你非逼我报警抓你吗?”
毕竟曾经真心喜欢过他,我不想我们闹到这种地步,更不想他执迷不悟造成更大的恶果。
用力揪了揪头发,我第无数次后悔当初的搭救,为自己招来了一个甩不掉的恶魔。
无可奈何的商量语气近乎哀求:“这些天你的所作所为我都可以不计较,邱月棠,我们到此为止,好聚好散行不行?”
在我爆发出多日怨怒时,邱月棠始终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我,洋溢着甜笑的漂亮面容弧度不变,如同一张阴森诡谲的画,从没有这一刻让我不寒而栗。
我才发现他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带着花瓣形状的耳钉,显然为今天精心准备,可如此圣洁美好的面孔吐出的是来自地狱的纠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