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抬头看到萧藏,微微笑了一下,拍了拍花灯闲的肩膀,“你自己看一会儿,我有些事。”
花灯闲因为是庶子,在家里受尽了欺负,怯怯懦懦的点了点头。
萧云松开他的手,带萧藏走到一旁,语气和平常一般无二,“藏儿,你来了我有事同你说。”
萧藏抬起头看了萧云一眼。
垂下的明黄『色』帘幔下,金炉里袅袅往外升腾着烟雾,少年坐在宽大的桌案后,颇有些坐立不安的姿态。隔着那道帘幔,是对立而站的两人。
“太子近来像是在怀疑我。”萧云道。
何止是宴凛,萧云接了个外戚来了宫中,还带在自己身旁,连宴寰都有些坐不住了。宴凛近几日才有动作,已是对他们萧家极大的信任了。
“我这也是为了他的帝位啊,内有宴寰虎视眈眈,外有外戚野心勃勃,想从中制衡,谈何容易。”萧云按着袖子,叹了一口气。
当初借花如梦镇压宴寰,已经是驱狼吞虎之策,如今虎还未吞,又倒惹来狼也一并觊觎帝位,实在让人有些怀疑萧云的用心。只不过萧藏听他所说,还是相信了,“我回去会想办法,让太子相信我们萧家并无二心。”
萧云点点头,“你与宴凛自小一起长大,亲近的很,他自然相信你。”
萧藏沉默了一阵,然而垂下眼,“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去罢。”
萧藏转身出去了,在踏出宫门之前,他听到花灯闲怯怯的道,“萧大人,我不小心弄脏了奏折。”
萧云温声安抚他,“一纸奏折而已,无碍。”
萧藏脚步一顿,而后低着头出去了。
……
萧藏回去和宴凛解释了一回,宴凛心中虽然还有怀疑,但还是将派出的人召了回来。宴寰那边却还不放心,仍旧派人整日监控着。只是他那番监视没有维持多久,花如梦就‘毒发’了,宴寰早知花如梦会拿此事说事,但是没想到会隐忍这么久不发,到现在才说出来,将他赶到宫外的府邸里思过一段时间。说是思过,实则就是禁足。
宫外都是外戚篡权的风言风语,宴寰禁足两月,连宫都进不去,只能传信给宴岚,说花如梦萧云两人串通一气,意图篡权。宴岚一听,哪里坐得住,当即就进宫去了。
宴岚很少呆在宫中,因为此事回宫,一路走来,发现正如宴寰所说,宫中的禁军守卫都叫萧云私下里调换了,他一路看过来,竟发现没有一个是熟面孔的。
宴岚心中发寒,脚下走的更快,一路走到东宫门口,不等外面的宫人通报,就直接闯了进去。
宴凛正在庭院里舞剑,剑出如龙,寒光湛湛。宴岚走进来时,他目光一闪,收起剑势,将长剑收入剑鞘中。
“皇弟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因为萧藏,宴凛对宴岚比从前更要冷淡许多。
宴岚此刻已经无暇注意这些,他上前几步,“皇兄,现在宫外都在传太后扶持幼弟,篡权专政,你在宫里,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宴凛眉宇一蹙,“不过是些市井传言罢了。”
“皇兄!”宴岚看他现在还是这副态度,不由有些急了,“你与宴寰争夺皇位,我都看在眼里,你借外戚压他一头,想等羽翼丰满,但你难道不知,此举就是引狼入室吗!”
“若我不这么做,现在我坟头的草,怕是都长出来了。”宴凛背对着他,手握长剑,浑身上下都是森然的冷意。
宴岚还想和他再说,宴凛已将手中长剑掷到地上,抬脚往宫里去了。
他追进去,看到宫中站着的萧藏。宴凛从萧藏手中接过白帕,擦了擦额上的热汗。
宴岚站在一旁,从前若是他还对萧藏有一点怜悯之心,但在现在,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