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过去, 在镇妖司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此时正值炎夏,外头的日?光炙烤毒辣,便是鸟雀虫豸都偃旗息鼓, 鲜少嘤鸣。
季絮在屋子里用冰凌咒捏了好些霜花放在屋子各处, 散发而?出的冰寒之气让整间?屋子都凉丝丝的。
安静的卧房中,一个不甚清晰的人影正缩在柔软的锦被中发出清浅的呼吸声。
午睡, 爽!
吹空调盖棉被,爽中之爽!
季絮迷迷糊糊舒服得?快要睡着之际,一阵不和谐的细碎声响打断了她的浅眠。
先是窗户上的铃音符箓检测到有?人进?入, 发出“铃铃”的警报声,随后是屋内的陷阱符箓被触发而?传来的灵力?破土而?出的声音, 紧接着的是剑阵中的碰撞铮铮声, 直至最后房屋四处的霜花亦化作冰刃, 向?着某一处集中刺去。
被叮铃咣啷的声音搅得?不堪其扰的季絮只能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陆终!”
“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她这些时日?消化怨息不少, 非常需要充足的休息, 陆终跟吃错了药一样每天都来烦她,不是来问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就是趁她不注意占她便宜, 一开?始只是白天来倒还好,后来有?一天她大半夜地转醒忽然发现床上多了个人, 差点没被吓死?, 这让她当时就开?始在屋子里布符箓赶人。
但很明显, 她的这些符箓的效果对陆终来说并不是什么阻碍,她前前后后换了好几套方案, 依然没法儿将这个狗东西挡在外面。
就像现在这样。
陆终慢条斯理毫发无损地往拔步床里的椅子上一坐:“你昨天一天都没跟我说话。”
听他提到这个, 季絮就更气不打一处来。
谁让他昨天一大清早就往她被子里丢了只小野猫,还说什么是因为看到自?己当时跟那只小野猫玩了好久又给它喂食儿, 以为自?己想养它,就直接给她抓了回?来。
先不论自?己到底想不想养,哪有?像他这样直接简单粗暴塞她床上的?她醒了之后跟那只被绑住的小野猫大眼瞪小眼,差点被它尖利的爪子给挠出五道?血缝儿当场破相。
离!大!谱!
见季絮依然不理他,陆终掏出一个果皮新鲜的小西瓜往桌上一放:“吃吗?”
虽然一点儿也不想看到这张脸,但普通人的确很难拒绝炎热夏天里那一勺甜沙沙凉丝丝的西瓜瓤。
“……吃。”季絮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磨磨唧唧地下床。
陆终一边切瓜,一边轻飘飘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睡觉还穿这么严实?”
“你觉得?这是因为谁?”季絮忍不住瞪他。
要不是为了防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人,她根本就不用给自?己裹这么紧好吗?
“我又不是贼,有?什么好防的。”陆终擦干净切开?的半个西瓜边缘的汁水,置好勺子,往她面前一放。
“只有?贼才会放着好好儿的门不走,次次都翻窗进?来好吧!”
真是奇了怪了,老喜欢翻窗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毛病?
“不偷东西难道?也能算贼吗?”陆终一只手?撑着头自?己没动,只是看着她吃。
“当然算啊。”季絮舀了一勺瓜瓤塞进?嘴里,“谁说只有?偷东西才算贼了!”
啊,不愧是西瓜,好沙好甜!
“哦。”陆终若有?所?思,“如果你指的是偷人的话,那的确可以算。”
季絮刚吃的那口瓜差点全部喷在他脸上,强行咽下去的时候又把自?己呛到,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咳咳咳……咳咳咳……在我吃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