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搅在漩涡里,把这局越搅越乱,自己也累,何必?”张珏道。
杨思焕回过神来,被张珏侧揽过去,张珏低声在她耳边说:“要不你做我的人,听我的话,安心被我护在身后,怎么样?”
杨思焕怔了怔,扭头看着张珏的脸,此时天色已晚,屋里一片昏暗,在这昏暗之中,这厮的眉眼愈发深邃,半低着头,神情莫测。
听她说到:“做我的人。”时,杨思焕心头一颤,明知道是另外一种意思,她却不由地后退两步,脑海中划过以往的种种.......
在这暮色之中,她盯着张珏,平静地说道:“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她再怎么着也是个女人,怎能畏畏缩缩躲在别人身后?
张珏摆摆手,风轻云淡地说道:“行了,绕这么一圈,我发现你‘男气’不减,反添了几分傲气。杨思焕,你什么时候能把你读书时养出的臭脾气改一改?”她垂眸,扬起下巴叹道:“你回去最好考虑考虑我说的话。”
张珏说完之后就背手往门外去了,走到杨思焕身边时足下一顿,拍了拍她的肩膀:“下个月月初你去西市口看看,四个人,少一个你来找我少的那个,便是留给你的。”
张珏答应了,结果却是意料之中,否则杨思焕就不会来找她。
这厮行事素来不按常理,绕这么一圈,最后还是应承下来,不过也是,若是一口答应,那她就不是张珏了。
杨思焕没有道谢,因为那厮早已出了门。
正是晚饭时间,张珏坐在堂屋的八仙桌前,给自己倒了杯酒。
因妻主谈完了事,胡氏牵着板凳高的幼童来堂屋,目光游走在张珏和杨思焕之间,他道:“虽是些粗茶淡饭,杨大人不妨用些罢。”同时示意张珏:“连珩,你倒是......”
张珏截了话头,望着杨思焕的背影道:“下次来,请务必留下叙旧。”
这是客套话,实则是逐客令,意思就是:这次就不留你了。
杨思焕侧身拱手,“谢姐夫,子初家中还有事,便不再打搅了。”
张珏吃了几口饭就搁下碗筷,起身披了披风要出门。
这么些年,张珏的风流胡氏虽已习惯,但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看着女儿乌黑的眸子,他的鼻子一酸,当着孩子的面只说:“你收敛些,就当我求你。君逸大了,她早晚会懂......”
和往常不一样,张珏居然点了头,然后才出了门。
***
“大人,老爷上次来找属下麻烦,怪属下没有看好您。可您明明从没逛过楚馆,何必那样说呢?”
张珏靠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时听到随从问她。
“好生赶你的车,哪来的那么多话?”
听她这样说,侍从就收了声,奋力打马,让车又快了些。
定林寺里,僧人已经侯了多时,到了子夜才听到蠹蠹的脚步声,知道人来了,僧人闭上眼睛,将手中的佛珠攥得更紧了些。
张珏从庭中走来,她看着僧人凝重的神情,笑了:“你怕我?”
僧人睁开眼睛,看着她就想起那夜的事,当即合起手来念了声:“阿弥陀佛。”
张珏兀自抽了三炷香,供奉给老旧的佛像。随后才坐到小几前。
小几上摆了棋局,她随手捏起篓里的白子,将棋盘扫视一通很快就落了子。
她笑:“你的棋艺总也不见长进,这样下去,就只能任人摆布。”
又问:“那边怎么说?”
僧人合手摇了摇头:“齐王还是不肯,昆君没有办法。”
张珏抿着嘴,想了想才道:“预料之中......”
僧人问她:“怎么办?”
“那是昆君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