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你生孩子,你却将他藏在外面,胆小无能,算什么女人?”张珏喘着粗气挤出这么一句,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刘氏抱着安安在哄,听到隔壁屋里的动静却不敢上前,默默在门口听着。在她诧异的目光下,张珏一脸淡然地背手走出。
她径直出了院门,头也不回,走在巷子里,只觉得嘴角发痒,抬袖随手一拭,一朵红花在袖角绽开。
她皱眉嘶了一声,回望不远处的小院,叹道:“杨子初,真有你的。”
她边走边摇头,她的子初是个傻的,她想,傻子就该平淡而幸福地过一辈子才对。
秋风乍作,将她的衣角轻轻吹起。
***
刘氏在外面缓了好久,回过神来又喜又急,忙去追问女儿,一句不等一句。
“儿啊,这么说来孩子真的是咱们家的?安安真是我孙子?刚刚张大人说‘女儿’,难不成我还有个孙女?”
杨思焕眉头紧锁,轻声说道:“爹,您先让我静一静。”说完之后将自己关进书房,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
“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她反复在心里默念。
她放心不下周世景,特地将自己随从夏夏留在北平守着他,前些日子夏夏来报,说有个年轻女子和周世景纠缠不清,几乎日日都去找周世景,百般呵护讨好。
这事令她苦恼不已,偏偏不能站出来,唯恐周世景发现她知道他的行踪就会离开。
自从知道这事以后,她就经常做梦梦到安安趴在别人怀里叫娘,每次都被怄醒。
这次天佑生病,她去将军府求药,少将军的手下提出要和她比武,说是说比武,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然只有挨打的份,被打了个半死,最后还是五皇子站了出来,把药扔给了她。
她从将军府出来,疾风暴雨,她差点被风吹了个趔趄。一辆马车停到长阶下,张珏走下车来,不由分说地拿走她的药。她很快晕了过去,等醒来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
前夜夏夏一瘸一拐地来找她,告诉她那日在将军府拿走药的就是纠缠周世景的人。还说那人最近每晚都要去他那里转转,来去匆匆。
她自是不信的,昨夜就悄悄守在周世景住处附近,没看到张珏,却看到张珏的侍从敲开周世景的门,送了一小包日用品给他。
她从没想过昔日的挚友会背叛她,还是在这种事情上,宛如晴空霹雳。
刘氏看女儿关着门许久不出来,就去敲门,没敲两下杨思焕就开了门。
“儿啊......”
“爹,我没事。”杨思焕道,“我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傍晚,杨思焕叩开周世景的门,夕阳的余晖下,两个人相对无言。
杨思焕原本就白净,这会儿脸上的淤痕清晰可见。周世景望着她,目光微烁。
杨思焕出声:“不让我进去坐坐吗?”语毕就抬脚往前走。
周世景把门关好,随她一道进了堂屋。
院子很小,只有一间正房并一个耳房。婴孩在内厅睡觉,杨思焕过去瞻了一眼,接着就回到正厅的四方桌前坐下。
“我来看看孩子。”
周世景嗯了一声。
“也看看你......“杨思焕淡淡道,“你一个男人没法带孩子,家里总得有个女人才行。”
“我本打算等天佑身体好一些,就将她送过去。”
杨思焕沉吟不语,屋子里一片死寂,只有屋外风吹树叶的声音。
片刻后,杨思焕才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去北平?北漠?如果你要去,我依旧不拦你,但以后孩子长大问起父亲的事,我怎么跟她们解释?”
周世景抿着嘴唇,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