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收笔扭头看向厅中。

预先演练好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杨思焕也只是默默看着他。

“进来。”就好像知道她要来,他看起来很淡定。

她乖乖地进去了,许是真醉了,口干舌燥,头开始晕了,她随手捧起周世景手边的水喝了个干净。

她进门带来满屋子酒气,周世景搁笔,温声问:“你喝酒了?”

杨思焕笑:“没有。”

周世景料想她醉得不清,无奈地摇头:“你坐着。”

良久,天都黑了,周世景才端了一碗酸梅汤过来。屋子里还是黑的,酒气已经散了不少,他想,她大概已经走了。

等他点了蜡烛,才发现杨思焕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其实她没睡,也没醉,她酒量不差,况且也没喝多少。

“哥...”

她趴在桌案上,忽然抓住那只正她盖毯子的手。

烛光下她默默凝视着眼前的人,两年多没有风吹日晒,他的面色褪为白色,看起来却清减了一些,脸上的轮廓愈发分明,比记忆中还要俊朗几分。

两厢寂静。温热的呼吸扑到杨思焕的耳畔,她心猛跳了几下,朝堂之上口若悬河的本事全然荒废,听周世景开口:“先醒醒酒。”

杨思焕颔首,起身把四周重新打量一通。周世景则将桌上被风吹乱的纸一张张理好,旁若无人地审阅起来。

“为什么不回信?”她问。

周世景就当没有听到,只是头也没抬地慢慢说:“你长大了,也有出息了,这很好。”他不动声色地将纸翻过来对折,双手握住,继续看下去。

“再好的前程没有你,又有什么意义?”杨思焕的嗓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