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陕西籍试子,也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之后就莫名其妙被狗辨出来。
第三个试子却一直找不到,杨思焕知道,编瞎话谁都会,凶手也有可能在她们两个中。
会试与乡试一样,都是提前一日入场,考后一日出场,中间只有一晚上的休息时间。如果真如张珏所说,是次日早上逃出来的,以侯府到贡院的距离来看,凶手应该没时间洗完澡换衣服再去考试。
再者说,谁能料想来查案的会是娄大人,那个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娄大人居然牵了条狗来。想必凶手也是急中生智,才不得以将另外几个人拖下来混淆视听。
不过,也得亏是碰到娄大人了,那位右侍郎向来秉承“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在她手下,四个人都别想翻身了。
刑部,大堂中。
新任刑部左侍郎的娄肖,与昔日的上级右侍郎相对而坐,她们方才就该不该放了那牢里的小书僮一事争论了一番。
老尚书高坐在上首,两边脑仁都痛了,齐王那边持续施压,要求尽快破案,这个节骨眼上,右侍郎建议将四个试子重新召回来,送到大理寺用刑,之后直接三司会审,给齐王与侯府一个交代。
娄肖却不答应,最后话赶话说到那个小书僮,向老尚书进言放人。
“大人,下官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是目前证据尚不充足。”娄肖向上首拱手,“至于牢里的那个,她跟此事没有关系,前日她染了风寒,差点死在牢里…”
老尚书听罢沉默了,自打她到刑部任职后,手下记了不少人命账,夜里总做噩梦,她颔首:“既然如此,放了吧。”
右侍郎听这话里不好,人是她主张抓的,现在凭娄肖一句话就给放了,且不说别的,一放人不就等于昭告天下,她诬赖好人,而娄肖却深明大义为良民伸张正义。
想到这里,忙道:“大人,下官以为如此太草率,娄大人没有证据,光靠凭空臆想,如何能找出凶手?况且下官看那个杨生也是可疑得很,世上巧合怎会那样多?依下官看,王杨二人沆瀣一气谋杀侯君在情在理。不能放人。”
娄肖冷笑:“在情在理?何来情理?大人您倒是说说看,杨思焕初来京城,哪来的动机叫她以身犯险、抛却大好前程去杀侯君?
堂堂刑部,居然用瞎子算命的招数来给人定罪,这传出去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
老尚书重重拍了醒堂木,“不像话。”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事后王文武还是被放了出来,杨思焕得知此事之后,才算宽了心。随着放榜日期渐渐逼近,她已经将案子的事抛在脑后了。
犁朝规制杏榜放榜无定日,但一定是在三月初一之前。
二月十五日起,就有试子天天去贡院门口等榜,一直等到二月二十五日,榜都没下来。
杨思焕没去看,她是没时间看,无相书生又出了一册《白狐案》,她成日就窝在客栈看那本书。
二月二十六的清晨,天不亮就有一列士兵从街上走过。
自会试开始的那天,兵部就驻兵贡院,将贡院围个水泄不通,以防榜单事先泄露。而今已然放榜,她们便撤兵了。
大清早,贡院门口就乌压压围了一片人,当中不乏与考试无关的人,所有人都想知道,今年的前三十会是哪些人。
报录官已经打马出发开始报喜,按理只报前八十五名,从后往前报。
第八十五名与杨思焕住同一家客栈,当马飞奔而来,第一份捷报被唱出时,杨思焕终于醒了…
第38章 看榜
“肃静!捷报到。”
随着马蹄声停歇, 洪亮的宣报声响起:“捷报宁国府郑讳有光,高中乙亥科会试第八十五名贡士,太和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