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来巴结你的。”
杨思焕坐床上,仰头靠在交叠的手掌上,微微一笑:“你是病得不轻。别开玩笑了。”
张珏:“谁开玩笑了?”说着就将银票拍在席子上,“你不是最喜欢和贵人结-党吗?”顿了顿又道:“听说近日你忙得很,连字都没功夫练了,不知到了会试的那日,可还握得起笔来?”
被这厮拐着弯的一顿贬,杨思焕终于坐不住了,下床开始穿衣,沉默许久才道:“你的意思我懂。”
听她这样说,张珏起身打起折扇,边扇边道:“懂就好。
这银票你收下,到了京城银子就成石头,区区五十两也就够你打个牙祭。话就说到这里,我去应天了,日后有缘再见到,讲不准是敌是友了。”
杨思焕正弯腰穿着鞋,闻言怔了怔,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珏回头笑道:“逗你一逗。”
那厮这一趟,来无影、去无踪,说话也阴阳怪气的。杨思焕却是明白的,她和周世景一样,都在试图敲打她:是时候收心准备会试了。
与清朝相似,举人在犁朝是一种正式科名,即便日后会试落榜,依然具备做官的资格。
只是可任的官职不多,譬如知县、官学教官等,俗话说举人“头顶知县,脚踏教官”。
每三年一次的拣选,由吏部文选司负责,参加三次会试皆不中,就可以拣挑知县。
不过,毕竟官职有限,每三年就有新举人产生,同时还有新进士出来,想凭举人的身份任官,实在是不大现实,有多少举人苦等一辈子,到老才被拣上,可惜已然无法赴任了。
张珏那话虽夸张,但也不算离谱,若省着点用,百把两银子足以在山河县吃喝享乐一辈子,但若是到了京城,听说在茶楼喝口茶都要一两银子。
将来若有幸成了贡士,可能还得参加殿试,在京城一待就是个把月,即便不参加殿试,她在京城等榜也要吃喝,这样的过程来上几次,她想都不敢想。
蹉跎半个月后,杨思焕才将心思收了回来,开始准备会试。
犁朝会试时间为二月,初九考第一场,十二日为第二场,十五日考最后一场。和乡试一样,前一日入场,后一日交卷出场。
会试以经义为主,不考试帖诗,说到试帖诗,她原认为这是最好写的,心想以宋之后的诗词加持,她想诹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