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翁错愕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是为什么?我家公子哪里做错了?”

她走了几步,闻声足下一顿,却是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他没有错,是我对不起他。我当初不该心软同他成亲。”

张珏继续说着:“其实他应该也知道,这本就只是我祖父的意思,不是吗?”

女孩扑到雨中,死死咬住她的手。

她低下头,看到女孩瞪着她的双眼,不知是被咬痛了,还是被怵到了,周身因此颤了一下。

女孩拼命踢她、咬她,自己反而先大哭起来:“你坏!你坏!”

下一刻,看着张珏离去的背影,她却哭得更厉害,跟着她后面追:“你不要走,不要走......”

但张珏还是走了。

她弯腰上了马车,浑身已经湿透。

“大人,您这是何必呢?”

张珏把脸偏向旁侧:“赶你的车。”

朔风气得狠命抽了一下,马发出一声嘶鸣,跑得更快了。

沉默了好久,张珏才再次开口:“这条不归路,我一个人走就好了。”

她也想过回头,只是那时已经迟了。那就索性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

“大人,您图什么呢?这样下去,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恨您。父女避不相认,夫妻割恩断义,母女斩爱绝慈,这都是您想要的吗?如今就连杨大人......”

张珏出言打断:“主仆断义也无妨。”

朔风甫肯罢休,再不敢多说一句。

她早已领略张珏的可怕之处,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出的。

.......

杨思焕头靠着窗,闭目养神。水面风大,吹得船体摇摇晃晃,令她很不舒服。

许是有人在背后说坏话,她打了个喷嚏,春春忙把窗帘拉上:“大人大病初愈,可别再淋雨了。”

杨思焕却挑开窗帘,固执地望着窗外。

春春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外面下着雨,河道两侧的山体模糊不清,到处都是雾蒙蒙一片。

春春心有所感,低声叹道:“大人在想周爷吧?”

杨思焕抿唇不说话。

她孤身去开封赴任,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周世景因身体不适,不宜随行,刘氏年纪也大了,他想跟着,却被她婉拒。

她看着过往的船只,身边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心里空空荡荡,却没有在想谁。

天将黑时,杨思焕才收回目光,开口出声:“银子都藏好了吗?船上人多。”

春春使了个眼色,以示稳妥。

杨思焕颔首,起身绕到桌子对面,坐到春春身边,在他耳畔低语:“一共带了多少银子?”

炽热的气息向春春扑来,伴随着的,还有奇异的酥麻感,由耳垂传至脊背。这种感觉很奇怪,对少年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的。

他因此立刻往里挪了挪,脸已经红了一片。

他不敢抬头看杨思焕,只是小声地说:“十五两,还是大人您......您自己装的,您忘了吗?”

杨思焕“哦”了一声,“忘了。”

与此同时,她又离少年近了一点,随即又很自然地望向别处。

春春感觉到有双温热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想动又不敢动时,听到她问自己:“你多大了?”

嗓音异常温柔,这种语气,他好像只听自家大人对夫郎有过。

春春马上站了起来,早已涨红了脸。“大......大人!”

这不正常,便是再迟钝,少年也察觉到了,从前他和大人之前,是再纯粹不过的主仆关系,她曾救过他,而他虽爱慕她,也知道她和别的女子不一样。

她从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