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翁翁看着可怜,就把它挪到窗边的花盆里。轻叹一声:“影子上墙,娃娃要娘。姐儿想家主了。”
给孩子擦了手,翁翁看到胡氏一直看着窗外,就出声问询:“公子,家主今夜应该不会回来了,老奴这就去把院门关上吧?”
见他没有回复,翁翁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到残灯下漆黑的四壁。
翁翁也替他难过。
想着自家公子生得尊贵,又这般俊朗潇洒,便拿到后宫,也不让那三千俊郎,为何偏生嫁了这么个不知冷暖的女人?
翁翁清楚,家主这会儿多半是左拥右抱,哪里还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家呢?
但他什么也不敢说,因为他深知,无论何时,家主在公子的眼里,永远是好的,哪怕她在外头再怎么风流。
翁翁摇头,男子的悲哀之处,莫过于此了。
第二天一早,女孩儿醒来,发现手里的萤火虫不见了。
她的母亲亦没有回来。
但她只记得萤火虫,满院子乱翻一通,也没能找回它。
此后的半个月里,女孩儿一直记得这桩事,只要闲下来,就钻床爬洞找她的萤火虫。再也不提“母亲”二字。
四月中旬的这日,天色一片铁青。
女孩儿坐在后院的小杌子上,看橘色的大猫从半掩的门里钻出钻进,猫嘴里头,叼着从她家厨房里偷来的鲫鱼。
女孩儿追着猫跑,也许是因为身上穿了件鹅黄色小褂子,很是扎眼的缘故,还没跑出门,翁翁就察觉到了。
翁翁眼疾手快地把她拽住:“祖宗,已经够乱了,求您别再乱跑了。”
女孩儿背靠着门,看着忙出忙进的陌生男人,他们烧水的烧水,端盆的端盆,一个个满头大汗,像热锅上的蚂蚁。
早上胡氏跌了一跤,八个多月早产。
“阿翁。”女孩儿看到一盆盆的血水被送出来,突然就有些害怕,神情木然地扯了扯翁翁,轻轻地问他:“爹爹会不会死啊?君逸害怕,不想要妹妹了。”
翁翁正抱着柴往厨房去,听了这话直跺脚:“姐儿不要乱讲话。”
门外有人敲门,敲了两下没人应,就又敲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