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松依了她,然后她就坦然自若地被关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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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承启进宫后直奔太帝君那处去了,进门后坐了一会儿,屏退左右,稍稍平复心情之后才道:“父君为何擅自作主,大张旗鼓将杨侍郎送进大理寺?是怕事情闹不大?”朱承启一脸平静地说。
太帝君望着新皇,这是他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可他却越来越搞不懂他了。好像从朱承启脸上,从来就看不到真实的表情,这时候他明明是生气的,面上却依旧毫无波动。
“她是祸根,留不得。”太帝君道,“皇上也是,居然还赏赐陈家,你就没想过,将来帝君的孩子要如何处理?你既然不拆穿他的事,那孩子日后可是要认的,万一那是个女孩,便是你嫡亲的皇长女,百官要立她为储,你当如何?”
朱承启无意识地摸着腕上的佛珠,这是他从小戴到大的东西,他每每内心不安时,都会忍不住去盘它。
他侧过脸去,久久凝望太帝君,良久他才开口,“原来父君还知道朕是皇上。”至此一顿,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如今朕才是这天下的主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需旁人来教?”
第81章 这种紧张并没有随着朱承启的离去而消退
太帝君怔了怔, 这一刻他才开始紧张起来,这种紧张并没有随着朱承启的离开而消退。
朱承启没待多久就走了。他走之后,太帝君贴身的刘公公便端漆盘过来奉茶。
太帝君扶额问他:“大理寺那边怎么样了?”
刘公公就叹气, 望着大理石地面缓声回话:“真没想到, 杨侍郎府中除了书卷, 再无长物, 家中下人都没几个, 不过是个二进的小院子,根本看不出是个四品大臣的家。她下属谭郎中也不肯在那指认的罪状上签押。”
太帝君目光抖了抖:“谭郎中?可是原先永宁侯儿婿谭政?想当初也是个两面三刀的走狗罢,如今倒唱起忠犬的戏了?”
“是了, 那只老狐狸,叫她签押, 她却一拖再拖,否则昨夜就能动手了。”刘公公躬身回道。
太帝君脑海里回荡着方才朱承启的那句话。现在他是皇帝,是这天下的主人, 当初答应好的事, 他现在难道想反悔了?
“谭郎中不签字,却盖了章-虽是她夫郎瞒着她盖的, 但也足够叫大理寺严查此事, 况且填账的事, 老奴着人查过了, 确实是杨侍郎亲手做的。”刘公公道, “不过老奴觉得此事有蹊跷,那可是九千多两银子, 是要掉脑袋的。杨侍郎那时才刚上任便监守自盗, 有点说不过去。”
刘公公说完话,发觉太帝君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神情冷漠,他才明白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当即收声不再说下去了。
刘公公跟了太帝君二十多年,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朱承启秘密的人,可谓是太帝君的心腹。
他清楚地知道,太帝君先前也很喜欢杨思焕,得知五皇子看上了新科探花,当年恩荣宴,太帝君从御花园亭子的屏风后面看过杨思焕,也动过要先帝赐婚的心思。但后来通过陶尚书,得知杨思焕家境清寒,又有婚约在身,便作罢了。
后来五皇子为了这么一个女子,要和他“皇姐”闹,搅得宫里乱七八糟,差点就触怒圣颜、耽误“女儿”的前程,那时候太帝君对杨思焕的印象就不大好了。
如今又闹了这么一出,杨思焕和帝君有了首尾,还闹出人命来,这事传出去怎么得了?皇家的颜面何存?
太帝君也知道,陈涵的话不可信,其多半是想报复杨思焕,但事已至此,事情的真相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朱承启登基之后就变了,天下在他手上运转得井井有条,百官拥戴他,一如先帝在世时的模样,在这宁静祥和之中,他好像已经忘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