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房间后锁好门,不是我的话谁叫门都别开。”季随云回避去繁杂的念头,叮嘱了几句。

宋白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季随云也不放心,悄悄指了身边最得力信任的几个人看着。

宋白跟着人从特殊通道走去会所配套的房间。

房间很大,有两室一厅,宋白进门后连四处看看都没有,只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眼神放空地看着窗外,一动没动。

他脑子很乱,又似乎很空,整个人都不舒服。

宋白觉得屋子里太闷了,这里是顶楼,如果能打开窗户,下着雨的夜晚的微风一定清爽干净。……如果能从楼上跳下去,身体会变得很轻,摆脱负重,那飞鸟般的两秒钟,自己一定会感觉到难以言喻的久违的开心。

宋白提线木偶般站了起来,他终于动了,从客厅走到卧室,转了一圈又一圈,可是要不是落地窗,要不就是上下开的窗户空隙太小。

宋白有些失望。

如果有人现在和宋白在一起,一定能感觉出他不太对劲,具体什么也说不上来,就是他周身透着股诡异,就似乎是灵魂都空了,只剩下个不能控制的躯壳。

宋白没找到窗户,就接着在窗台边坐下,不看他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活像个木偶娃娃。

屋子里静到死气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宋白良久才缓缓向门的方向转了个头。

笃笃笃。又是三声。

“我姓虞,刚刚在楼下跟你打过招呼。”温婉持重的女声。

宋白有些疑惑。

“麻烦开下门吗?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季随云说过不要给别人开门。宋白脑子里忽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可很快他就无所谓的摇摇头,站起来慢慢走向门边拉开门。

出乎意料,虞向华旁边一个保镖手里拿着张房卡,看样子应该是他这间房的。那为什么还要敲门。

没等宋白深思,虞向华开口:“请我进去坐坐?”

宋白沉默着后退几步,把门让开了。

虞向华径自走进去,没带保镖。她径自在沙发上坐下,在爱马仕铂金包里掏出一盒女士烟。

“介意吗?”

宋白摇摇头,把房间里送的矿泉水放在虞向华面前。

“啪啦”一声打火机的脆响,香烟被点燃,淡淡的烟雾弥漫。

宋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现在的状况显然不是他预料中的任何一种。

虞向华眼神在宋白身上落了许久,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弹了弹烟灰,语气近乎喟叹:“……真小呀,我都想不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了。”

宋白依然沉默。

“幸好我带了不少人,要不守着你的那些保镖还挺难办的。”虞向华显然并不在意宋白开口与否。

“你估计想不到刚刚发生了什么。”虞向华玩味的笑了笑:“季随云失了智的样子简直蠢透了。”

“为了你?一个小孩子。”虞向华轻轻摇头,把还剩大半支的烟扔进了一口未喝的水瓶里。

宋白哑声道:“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不问问季随云做了什么?”

宋白有些迟缓的想了许久才慢吞吞地回:“与我无关。”

“老爷子的发言人才说完老爷子要把剩下的产业送给季随云做结婚贺礼,季随云就上台抢了话筒。”虞向华盯着宋白的神色:“季随云说不会结婚,放言要卸任,一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样子。”

宋白脸上表现出疑惑的样子:“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他并无作伪,是真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你不知道他做出这种蠢事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