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说要教那人写小楷,那人竟也就欢欢喜喜地应下来。
这时候的书生已经长得要比元元高了。他站在元元身后,轻声指点,不偏不倚的能瞧见元元衣襟下的一点白嫩皮肉,书生淡淡扫过,却总还是被那细白脖颈引到那处去。
元元写字很专心,常顾不上其它,就连书生轻轻握上自己的手也没什么知觉。书生带他行笔,能写出很漂亮的字,元元夸书生好厉害,书生呼吸就滞在那里,手心不正常地滚烫起来。
教元元站立行笔的时候,书生初时还将左手背到身后,教导久了,许是觉得不方便,悄悄揽上元元的腰,元元没反应,他又慢慢覆身上去,像是将人浅浅带进了自己怀里,鼻间刚好能闻到元元发上的皂角香。
晚上临睡前,书生明明已经将两手洗了又洗,却总还觉得自己手心处隐隐有热意,让他忍不住一遍遍地摩挲。
10
转眼就入了冬,算算日子,府中主人离家都已快半年了。
书生从前冷惯了的,十分能挨冻,冬衣冬被制办得要比平常人都薄些。元元心中已把书生当成了半个弟弟,以为书生不够钱买衣裳棉被,自己翻了厚被抱过去。
元元人小,又是夜间,厚被子抱在身上连脚下的路都险些看不见。
书生靠在床榻上盖着那薄薄一层毯子翻书,呆愣着瞧那人小心翼翼地走进门,穿得同球一般,艰难地抱着手上大块的厚被,嘴上闷闷说着:“清清,我多了床被子。”
离床榻只那么几步的位置,元元就似再没力气了,将被子一把压在了书生身上,自己也气喘吁吁地压在上面。
而后又像意识到什么,连忙起身,眼睛晶亮,半跪下来摸进书生的被窝里说:“清清,你不冷吗?”
元元伸手在里头探着温度,摸不出多少热度,这才觉得自己办对了事,又接着说道:“你盖我的吧,很暖的。”
怕书生要拒绝,也没等书生说出句什么来,元元就高高兴兴疾步走了。
书生双颊通红,不像是感激的样子,反倒像是恼怒。他将压在自己腿上的厚被猛地翻下床榻――那人怎么就敢把手直接伸进来乱摸,甚至还扫过了他的耻骨……
不知羞耻。
书生拿起书,却再静不下心,胸口处胡乱在跳动。他吹灭烛火,长呼一口气,没去管地下的东西,就那么阖眼欲睡。
半夜刮起了北风,猎猎作响,窗棂同房门都在微微颤动。
书生清醒地躺了近两个时辰,手脚依旧是恼人的凉。
他本不需要再多一床暖被的。
鸡鸣时分他方才将那床被子拾起,贴身覆在自己身上,熟悉的那股气息就那么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他一夜未能入眠,手脚却是暖的。
11
元元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最近好像被书生疏远了。
书生离春试愈发的近,又在外接了些代笔的活计,时间本就少,想来是自己打扰他了,清晨晚间地跑进人家屋里,脸皮未免太厚了些。
元元垂头抿着唇想,双颊因为羞惭而带了粉。
书生都不怎么愿意带他行笔了。可他自己下笔总是不稳,写出来的字毫无风骨,手腕不一会儿就又酸又疼,书生前段时间的教导对他都似不起作用。他好想得书生一句夸奖,可书生总偏开头,想来是不忍心对自己说些什么不好的话。
只有将军在信中夸他字体有所长进,想到此处,元元又似有了动力,写完了最后一排字。
他已练了大半个时辰,手又冷又麻,后腰也酸了。他尽量不发出声响地把笔放下,自己扭着手腕放松。
他偷偷瞧了一眼在一旁温书的书生,很是认真的模样。元元眨眨眼,不想扰了书生,出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