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样的货色，有什么好比较的，”万呈安说：“但你一定要比较的话，我想问问你，当初在院里，我是对你付出的多，还是对他付出的多，再说回现在，他是怎么对我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你对我不公平。”

沈青越红着眼道：“我们都做了一样的事，如果你能原谅他，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我没有原谅他，也不会原谅你们任何一个人，我只是不想计较了，困在过去已经够辛苦的，再计较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很累。”

“那我们呢？”沈青越问：“你也不打算再计较我们之间的事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收回昨天说的话，行吗，我可以诚心诚意的向你认错，我可以做到你说的要求，只要能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窗外雨声滂沱，天色也愈发阴沉，使得屋内光线昏暗，不凑近根本看不清彼此脸上的神情，万呈安靠在床头上，注视着沈青越没有说话，沉默了良久，忽然轻轻回握住他的手：“所以，你想通了？”

“昨天夜里，我想了很久，一直到天明的时候，才想明白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沈青越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身子微微一僵，将剩余藏在心底的话也说了出来：“我想，我是错了，旁人能为你做的事，我一样能为你做到，就像你之前为我做的那样。”

“我不要口头的承诺。”

万呈安道：“我要你做给我看。”

听到这话，沈青越像是下定了决心，慢慢松开了他的手，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问：“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万呈安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面上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道：“如果你肯跪下来向我认错的话。”

沈青越注视着他的眼睛，没有再犹豫，将衣摆往后一甩，单腿屈膝跪了下来，做足心理准备后，才慢慢地将另一条腿也放下，但即便是跪着，他的脊背也是笔直的。

在结结实实地感觉到地板上的冷意后，沈青越设身处地的体会到万呈安曾经的感受，呼吸都在此刻变得困难起来，可想到苏黎那样的人都能因为服软得到留宿的机会，难免会觉得有点不甘心，为此，他还是压下了心中不断翻涌的难堪和耻辱感，慢慢开口道：“之前的事，是我错了。”

“就这样？”

万呈安一字一句道：“沈青越，你最起码得让我看到你认错的态度吧。”

“这十几年，你对我很好，”沈青越不知不觉攥紧了手心，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继续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我……误会你很多事，也逃避你的感情很多年，我以为我们再怎么样都不会分开，后面又发生了太多意外，我没想到我们会……你，总之，我应该对你负责的。”

“你对我负责？”

万呈安总觉得他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心里产生了些怀疑，但不想往深处想，低声道：“没了吗，你想说的，该不会就只有这些吧。”

“除了这些话，你还想要什么？”

“那就要看你会不会按照我说的做了。”

到这一步，沈青越的脸色已经不怎么好了，他仰视着万呈安，用尽耐心回道：“你说，要我怎么做。”

“我想想，”万呈安的视线慢慢移到窗外，正好看到了那盆在风雨中摇曳的绿萝，注视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从前，我是不是在雨里求过你开门来着。”

提到这事，沈青越抿紧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得好，只能先嗯了一声。

“那现在你也能为我做到吗？”

万呈安平静地说道：“我要你像之前那样，在雨里跪着求我开门。”

“你说什……”

沈青越惊愕地看向万呈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