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他的肩膀和手腕忽然被身后匆匆赶来的苏黎和慕宸拽住了。
“青越!”
听到声音,沈青越身子一震,转过头,在与苏黎对上目光之时,想起了前夜的约定,呼吸慢慢平复了几分,暂且找回了些许理智,慢慢扯开了他们的手,抿紧嘴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脸色看上去依旧不大好。
“钟大人,真是抱歉,青越他这几日因公事操劳过度,难免会有些压力,心情不好,不是有意冲撞您,还望见谅。”
苏黎说这话的同时,还歉意的行了一礼,随后在转身同慕宸将沈青越拉回座位上时,不动声色的将一张小字条塞入他的手心里。
“不妨事,”钟玉云淡风轻的喝了口参茶,慢悠悠的放下来,轻声道:“沈兄的心情我了解,但事实如此,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坦然接受的好,聊了这么久,我的意思你们也该清楚了,就没必要再强调了,还有什么要说的,抓紧时间吧。”
话说到这一步,他的态度已经摆得很明确了,在场的人也都能看出来,别说是带万呈安走了,就是想见一面也难上加难,没有半点可商量的余地。
“我明白钟大人的意思,谈不拢的事,强求也无益。”
苏黎将刚从荷包里拿出的手帕递给沈青越,目光始终停留在钟玉的身上,瞥到其手腕的翡翠珠串,轻笑道:“这珠串的品相不错,样式也和他的喜好很相似,大人若有心,当在这些小事上多留意几分才是。”
钟玉低头看了眼腕上的珠串,想到前日被退回手串的场景,撇了撇嘴,又将视线投向座上的苏黎,语气明显带了几分酸意:“苏公子有这么了解他?”
“不敢说了解,”苏黎含笑说:“只是看到呈安喜欢,便都记下来了,算不得什么。”
话罢,他又觉失言,歉意道:“对不住,在一起的日子久了,一时间改不过口来,钟大人不会怪罪我吧?”
“算了,”钟玉不想在这些小事上同他计较,只是想到万呈安从前和这些人待在一起的场景,心里有些烦躁,低声道:“这一次就罢了,反正你们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你说的,我记住了,这些事情,以后就用不着你费心了。”
“既如此,我们也该告辞了,赠礼还请钟大人收下吧,一点心意而已,不成敬意。”
苏黎先行起身,其余二人也依次站了起来,沈青越沉默着用手帕包着伤口,嘴唇因失血过多而发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连看都不想多看钟玉一眼。
“苏公子真是客气,心意我领了,那几样旧物我会派人收下,其他的贵重之物,还请收回,钟某任职以来,深知在其位,谋其事的道理,也知道外界的闲言碎语能中伤一个人到什么程度,此番情形若是传于外人口中,又在陛下耳边走漏了风声,对你我都不利,为求安稳,今日之事也当没有发生过为好。”
钟玉从主位上缓缓下来,走到近前时,还看了眼沈青越的手,微笑道:“沈兄就打算这么回去吗,要不要钟某请府上的大夫为你包扎一下?”可唻铟揽
“不必,”沈青越冷声道:“你若有这么好心,就不会做出打胎这种糟蹋人的事了。”
“沈兄这话我可不敢苟同,从开头到现在,谁糟蹋人的次数多一些,谁心里清楚。”
“你是说我糟蹋万呈安?我什么时候……”
沈青越说到这里时,脑海中那些不堪入目的记忆忽然一一闪现了出来,万呈安高烧时通红的脸,几度哀求未果的绝望神情,以及被肏干到失声痛哭的模样,无一不在提醒他,自己当初究竟对万呈安做了些什么样的事情,越想,辩解的话就越是说不出口,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怎么不说话了,沈兄,是说不出来,还是找不到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