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面,眉头渐渐皱了下来,看了一眼钟玉,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万呈安,抿紧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胎儿暂时没什么大碍,但身体多少受到了点影响,若不及时调养,急于落胎,恐怕会落下病根,到那时,用再好的汤药调理也于事无补了,”将这段话说完以后,孙大夫犹豫了下,又补充了一句:“这是钟大人的家务事,原不该插嘴的,但身为医者,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做错了事还有改正的机会,落下病根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钟玉怔了一下,随后沉默了许久,看着万呈安的脸,低声道:“让我想想。”
他的手慢慢摸到万呈安的腹部,轻轻往下一按,身旁的孙大夫屏住呼吸,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钟玉的手停顿了一下,转而又抚摸着腹部摩挲了起来。
这是万呈安的孩子,现在,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万呈安怀孕这件事,说是他自己的,也不会有人怀疑。
他既然能做万呈安名义上的丈夫,为什么不能做这孩子名义上的父亲?
想到这里,他俯下身,靠近万呈安耳边,轻轻地说道:“万呈安,就这一次,我只能容忍你这一次。”
说完这句话后,钟玉替他盖好被子,转过头,看向孙大夫,在深思熟虑后,做出了决定:“方子,重新写吧,调养身体和安胎的一并都写上。”
“药材用多贵的都无所谓,我只要他能好起来。”
彩蛋:
恶果彩蛋:火葬场阶段的小片段
万呈安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睡的正沉,身上不知盖的谁的披风,散着一股淡淡地兰花香气,正午的阳光倾洒在他的脸庞,眉眼间的英气不减,乍一看还是旧时那副潇洒不羁的模样,像是周遭的一切都不曾变过,他还是从前的万家大公子一般。
院门一直是开着的,站在门口的那道身影也没有走动过,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沉默的望着葡萄架下熟睡的万呈安,从开始到现在,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确认对方已经睡着了后,才慢慢朝葡萄架的方向走去。
走到近旁时,沈青越先是看了眼他身上盖着的披风,心里顿时想到方才钟玉过来时明里暗里讽刺的话语,眸色一暗,手已经拉起了披风的一角,但看到万呈安受冷时皱起的眉头,又渐渐松开了手。
“呈安。”
他俯下身,用手轻轻摸了摸万呈安的脸庞,动作很小心,也很快就收回了手,像是怕多停留一秒就会吵醒对方一样。
会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只是因为,万呈安醒着的时候,从来就不肯让他接近半步,就算是强行赖在身边不走,也不会和他说半个字。
对此,沈青越没有任何办法,他也曾尝试过向万呈安坦白,无数次想在单独相处的情况下坦白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但万呈安没有给他机会,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发展到现在,他只有在这样的情形下,才有和万呈安接触的机会,但时间不会很长,按照往日的习惯,再睡一会儿,万呈安就该醒了。
沈青越看着万呈安的侧脸,想起两人最初相识的模样,那会儿,他们都还小,从没想过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将来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记忆里,万呈安总是笑的自信又张扬,就连第一次见面时,当着许多大人的面也毫不怯场,大大方方的将他拉去了庭院里玩,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从那以后就经常来找他,主动找话题,主动带他去认识朋友,一起做了很多很多事情。
那段时间,万呈安的出现,就和现在冬日的阳光一样,驱散了沈青越在母亲过世后留下来的阴霾,他想他曾经是依赖过万呈安的,依赖对方身上流露出的温暖和毫不掩饰的偏爱,更羡慕对方幸福完美的家庭。
如果,成年后的万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