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微笑道:“显然,沈兄这条路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难道钟大人以为,你能瞒他一辈子?”
“我同他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操心,”钟玉瞥了他一眼:“不过沈兄,能想出以旧交好友为筹码来要挟,你这行径,也没比当日的我好过多少。”
沈青越心头微微颤动,但想起杨绍元的叮嘱,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坦然道:“各取所需而已,交易本就是利益置换。”
“你把万呈安的感情当交易品?”
钟玉语气有些不悦:“那还真是抱歉,我一向不喜欢这样的交易。”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做的糊涂事也不比我少吧,当初,若没有钟大人的推波助澜,万家说不定还不会倒台的这么彻底,你借此事成了皇帝心腹,又踩着万家人的尸骸青云直上,如今还将他们唯一的儿子留在府中,预备和他白头偕老,这桩桩件件放在一起,真不知,可笑的到底是谁。”
沈青越紧盯着钟玉的眼睛,沉声道:“这一点,万呈安若知情,还会像现在这样乖乖地任你宰割吗?”
“说得真好,沈青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替他打抱不平呢。”
钟玉气极反笑:“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同我谈判,当年万呈安为保你留在京城,不惜威逼利诱与此事相关的所有官员,冒着欺君的风险作出你已身亡的假象,让你安安稳稳的在京里养伤,也没见你有多感激他,你以万家的事来威胁我,就没想过我如果将此事捅到陛下的耳朵里,你会是什么下场?”
说完,他哼了一声,又道:“这件事若抖出来,就算沈家能成功翻案,你欺君的罪名也是逃不了的吧?”
“钟大人,有一点你得清楚,我此次前来,并非为了沈家的案子,”沈青越一字一句道:“翻案的线索,绍元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我要的,是一个正大光明回来的身份。”
“哦?”
钟玉往后靠了靠,微微仰起下巴,饶有趣味地说道:“这一点,还真让我意想不到。”
“方才,你说在钟府,不会让这些事情传到他的耳朵里,那么钟大人,你将祖传玉佩送给万呈安的事,是怎么传到我的耳朵里的呢?”
沈青越的手不断摩挲杯壁,动作虽焦躁,但语气却听起来十分平静:“钟大人若当真不在意他,为何要夜夜与他同被而眠?”
这话一出,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钟玉眸色渐深,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吟片刻,才哼笑道:“我竟不知,沈兄还有这样的癖好。”
话音刚落,沈青越还没回话,空气中就又响起了钟玉的声音。
“如何?”他的手不紧不慢地敲击着桌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沈青越,悠悠道:“安插在我府上的人,可有向沈兄交代我与万呈安在房中的其他细节,沈兄你,听得还算满意吗?”
“这恐怕是误会,钟大人府上,并没有我安排的人手。”
沈青越轻轻道:“我只是想说明一点,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好,好啊,”钟玉低声笑了起来,继而又看着沈青越道:“你说的,的确不算是什么难事,即便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在翻案后,同你将此事说清楚的,当然,不是为你,是为……”
“万呈安。”
沈青越接在他后面将这三个字说了出来,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念得如此怅然,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剥离出来一样。
“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现下,我的确是想同他好好相处,但,我不希望中间有任何人掺杂在里面纠缠不清,沈兄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你如果能信守承诺,我自然,”沈青越顿了一下,又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