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些不大尊重。”

钟玉说着话的同时，还上前了一步，将万呈安拦在身后，遮住了大半个身子，面上虽看不出什么，行动却很明显地表示，不会让他人有半点可乘之机。

“说笑了，钟大人，他并不是这意思，只是喝醉了酒，有些走神，还请原谅。”

杨绍元举起酒杯，打圆场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替他自罚一杯。”

话罢，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展示了下空空如也的酒杯，又笑着说：“既然都遇上了，钟大人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喝一杯？”

“这就不必了，”钟玉同万呈安十指相握，刻意露在所有人都能瞧见的视野里，礼貌回绝道：“他一向不喜欢我沾染酒气，今日恐怕不能如杨大人的意了。”

“饮酒是他从前的一大乐趣，怎会忽然间转了性子，不许旁人沾染酒气？钟大人，这怕是你记错了吧。”

沈青越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在醉意的驱使下冲动了开了口，他面色微红，始终紧盯着钟玉身后的万呈安，想看看对方会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反应。

可惜，因钟玉挡住了太多，他根本看不清万呈安脸上的神色，只瞧见对方身体微微发颤，挑断脚筋的那条腿也因为站立时间太长而开始支撑不住。

注意到这一点时，沈青越不知心里是何滋味，想到那条腿被挑断筋脉的缘由，又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时，发现钟玉已默不作声的搂住万呈安的腰，防止对方因腿软而脱力，在瞥见他的眼神后，还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沈兄，从前是从前，人都是会变的，再怎么喜欢一样东西，也不能指望他喜欢一辈子吧，更何况，这喝酒伤身，还是戒了为好。”

“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你有问过他的意见吗？”沈青越气血上涌，捏紧了酒杯，一字一句道：“我不信短短几日的工夫，他能改掉这么多年的习惯。”

“有没有改，问了不就知道了吗。”

钟玉掐了下万呈安的腰，微笑道：“怎么从刚刚到现在都不说话，不想看见他吗，还是你记恨他把你送回来的事，还生着气呢？”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说这话时，万呈安甚至都没有看沈青越一眼，他神色恹恹，右手攥紧衣角，一副不愿意再开口的样子。

沈青越如遭雷击，身上的几分醉意在这一刻全然消失，意识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万呈安：“你说什么？”

见他欲要起身，杨绍元一把将他拉住了，半是提醒半是强调地说：“我早说过让你别喝这么多酒，怎么醉成这样了，钟大人还在这看着呢。”

“无妨，酒劲上来，一时冲动也是有的，”钟玉将万呈安往怀里拉了拉，看沈青越这副样子，不自觉勾起唇角，慢悠悠道：“只是沈兄，像刚刚我说的那样，美酒虽好，却也伤身，还望沈兄谨记于心，切勿贪杯。”

万呈安心里排斥钟玉的动作，但碍于方才在楼梯间的威胁，不得不先顺从他的心意，勉强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不情愿。

从发现沈青越在的那一刻开始，万呈安就感觉到生理性的反胃，曾经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的人，现在已经变为心底最不愿提及的名字，于旧宅里体会到的连番打击和痛苦，让万呈安在精神崩溃的同时，已经麻木到对其没有除厌恶以外的其他感觉。

对他来说，待在这里，比和钟玉独处时还要难受，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见到沈青越的那张脸，就会想起多年以来的执着和前段日子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最开始的心甘情愿，到如今也化为不值两个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在万呈安的脑海里。

结束了，他和沈青越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万呈安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