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当苏黎是个听话的小宠物,却没想到自己最不上心的反倒待他最好,抛开那些污糟事不提,苏黎的确比其他人要好得多,最起码,比沈青越待他要好。
想到沈青越,万呈安的眸色黯淡了几分,他用手臂环住膝盖,将脑袋埋在肘窝间,深呼吸好几次,都无法将那股酸涩之意压下去。
虽对其已不抱期望,但到底是喜欢过十来年的心上人,回忆起从前种种,心头还是会隐隐刺痛。
万呈安缓了许久,才慢慢抬起头,看到锁紧的房门,不知道今日自己又会是怎样一番境况,情绪在这一瞬间跌宕起伏,忽上忽下,胸膛也因此起伏得厉害。
他该认命吗,他万呈安该认命吗?
答案已在下一秒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万呈安攥紧手中的玉佩,指节都因用力而开始泛白。
不认。
万呈安想,他凭什么认命?
绥远将军府是没了,但只要他万呈安还活着,万家就还有希望,他是万家最后的血脉,再怎么样,都要活着,好好活着。
第39章 发烧(含药相喂)轲籁氤籣
信纸上末尾的字迹干掉之时,沈青越已收好笔墨,将最新收到的信封焚毁,吩咐下人进来收拾好残局,起身用帕子擦拭了下手。
随后,他从旁边书架里拿出一本旧诗集,将里边夹着的红绳取出来,诗集则随手放在桌上。
这红绳一瞧便是有些年头了,颜色老旧,不如崭新的明亮鲜艳。
拿在手上端视了一会儿后,沈青越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却忽地感觉到哪里不对,将荷包取下来,打开一瞧,里边的平安符居然不见了。
沈青越脸色微变,在身上翻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心里急切,又把书桌上才摆好的物件一一拿起查看,仍然还是没有。
这一瞬间,他意识到,东西确实丢了。
捏着手里的红绳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这两样本该串在一起的,缺掉任何一样都会失去它应有的价值,只是因为沈青越迟疑了太多年,怎么都没送出去,才延缓到了今天。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却没有送出去的机会了。
沈青越摩挲着这根红绳,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若是早些将它们放在一起,又或是早些送出去,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想着,他沉默地低下头,将书桌上的那本旧诗集拿起来,重新将红绳放在其中一页,合拢后,放回了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