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呈安:为何?
孟鹤:这事牵扯的人不少,被贬已经算得上是万幸了,好在孟家跟着先帝的时间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帝惦记着这一点,还不会拿孟家怎么着,你若是将万家也拉进这浑水里,恐怕就不只是贬职这么简单了。
孟鹤:皇帝本就生性多疑,这些年,我们三家联系过密,早就引起了他的不满,如今这档子事,不过是为了瓦解旧部做出的幌子而已,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一个好的时机,万家若也入局,结党营私的罪名,就算没有也会被扣上的。
万呈安:我不明白,他当初是我们几家一同扶持上来的,怎么会做这过河拆桥之事?
孟鹤:(叹气)这些话原不该和你说的,但我将要离京,没法再像从前那样替你收拾烂摊子了,你行事也该收着点,别让有心之人抓到把柄。
孟鹤:青越那儿,我倒犯不着操心,他虽然在处理感情上有些糊涂,但其他方面,是个极会为自己考虑的人,这一点,你该和他学学。
万呈安:(撇嘴)怎么聊着聊着还说教起我来了,好像我没你不行一样。
孟鹤:(笑)你做的那些事,可别让我放在明面上说啊,哪件不是我替你遮掩的,要没有我帮着收尾,万伯父的鞭子早在你身上抽烂了。
孟鹤:(停顿)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你和青越之间,还是往回收收的好,这么多年,你也都看到了,他的态度向来难以揣测,你们俩又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纠缠在一起,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他都没有好处,趁事情还没闹大,尽早收手吧,做朋友,总比做仇人的好。
万呈安:(低头饮酒)(沉默了会儿)这我不能答应你。
孟鹤:(望着他)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只是提醒。
万呈安:(又倒了一杯酒)你走后,就没人再陪我喝酒了。
孟鹤:(笑)(碰杯)说的什么话,这京城里还有不想和万大公子喝酒的人吗?
万呈安:他们和你不一样,你是真心为我好,我知道。
孟鹤:(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下)(垂眼不语)(慢慢抬头)呈安,今晚我们二人说的话,最好都烂在肚子里,你明白吗?
万呈安:嗯。
孟鹤:从今往后,你也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孟家,提我的名字,就当从没认识过我这个人。
万呈安:(不解)你要我像其他人那样避嫌?
孟鹤:是,这是我离京前,对你最后一个请求。
万呈安:你知道我从不怕闲言碎语的。
孟鹤:和闲言碎语无关,我只是不放心你。
孟鹤:你性子太莽撞了,若不是有万家这层后盾,恐怕早就被背地里盘算的那些小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万呈安:(哼了一声)他们哪里敢肖想我?
孟鹤:若我还能留在京城,这些事自然不需要你操心,但现在这个局势,很难保证下一个遭此横祸的会是谁,是沈家还是万家,又或是其他旧部势力,想来,孟家这次的劫难只是一个开头,不将整个根基都挖起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万呈安:阿鹤,你越说越邪乎了,我姐姐还在宫中,皇帝有多宠爱她,宫里宫外的人都是知道的,他怎么会跨过这道坎对万家下手?
孟鹤:事已至此,再怎么解释都是苍白的,唯愿你不会在将来明白我所说的这些话。
孟鹤:(看向窗外)你来的时候还是下半夜,现在,天都快亮了。
万呈安:你要走了?
万呈安:(抿唇)我实在不想看你和他们去那乡野之地。
孟鹤:聚散终有时,后会亦有期。
孟鹤:(笑)别为我担心,终有一日,我们还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