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情,”苏黎望着他,轻道:“那纸卖身契不是呈安去烟雨楼强抢回来的,是真金白银换回来的,在把你带回来的第二日,楼主就为交涉来府上同他谈好了价钱,三箱子金锭,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全从府上运走了,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问过你的消息了,我原本是不想告诉你的,怕你会为此伤心,但到如今这地步,瞒着也是无益,这倒也不是想为他辩驳什么,只是觉得,如果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件交易,那么呈安应该承担的是一半的责任,而并非全部。”
见慕宸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就捏紧拳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苏黎又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其实呈安他,本性并不算太坏,至少在我眼里是如此,他性子跋扈,有点恶趣味,脾气来了就意气用事,什么事都敢干,但对人好的时候又特别好,京城里找不出第二个比他大方的人,吃穿用度上,他从没亏待过谁,有时候玩心上来了,最过分也不过是亲一下,你要是回亲的时间长了,他反倒会恼,除了喜欢把人关在院子里,和生气的时候会冲动伤人外,其他的,真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慕宸深吸了一口气,说:“难道你要因为他的好,忘记他曾经做过的恶吗?”
“你是觉得他没有对你好过吗?”
苏黎用手撑着下巴,目光炯炯地望着他,道:“他对你好过的,阿宸,只是你不知道,之前在山庄里,你染上风寒的那两日,都是他亲自给你换的毛巾,喂的药,他那样一个养尊处优的人,能做到连续两日都亲力亲为,已经不错了。”
“……怎么可能,”慕宸不相信他说的话,质疑道:“他从没跟我提过这件事,你是在为他开脱而跟我撒谎吗,那两日在我房里的人,明明是你,如果真的是他,怎么会从我病愈开始就嫌弃我,三天里有两天都不在院子里,之后不都往沈青越的房里去了吗?”
“嫌弃你?”
苏黎在思索过后,渐渐明白了,笑道:“你是说他在你醒来时说的那句话吗,那不是他的本意,是大夫叮嘱的,让你好生将养着,少和人接触,呈安脾气来了说话是这样,没有弯弯绕绕,听着不怎么舒服,但不仅仅是他态度不好,阿宸,你醒来的时候不也没给他好脸色吗?”轲籁姻兰
“那是……”
“你们二人聊得倒是开心,让我好找啊,苏黎。”
亭外的脚步声响起之时,沈青越冰冷的声音也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慕宸的话戛然而止,转过头,便看见沈青越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来到他们近前,烛火被带过的风一吹,燃得更厉害了。
“青越,坐这吧,”苏黎看起来并未有多意外,反倒微笑的招呼沈青越在自己身旁坐下,轻声道:“我想,你应当有很多话想跟我说。”
“我是有话和你说没错。”
沈青越没有依照他所说的话坐下,而是将手撑在桌上,以一种极为压迫的视角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但在说这之前,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苏黎,你能有今日的风光,是靠谁得来的?”
“听起来,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忘本。”
苏黎注视着他的眼睛,悠悠道:“可最先忘本的那个人,是谁呢?”
“呃嗬”
话音刚落,他被骤然间掐住了脖子,整个人都被往后压下了几分,脸色瞬间就不好了,慕宸见状要过来拦,却被苏黎尽全力伸手阻止了。
“青越,你这是干什么?”苛來印欗
慕宸看出苏黎是有心不让他插手,但实在不忍心看到这场面,还是开口劝阻道:“不过一件小事而已,有必要搞成这样吗?”
沈青越没有理会他的话,掐住苏黎脖颈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