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从筠好笑的看着他脸皱成一团,鼻尖还红通通的,有些可爱。

章天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坐在地上将脑袋搭在她的腿上,哽咽道,“疼,好疼。”

也不知道真的是手疼,还是什么其他的疼。

刁从筠沉默了一下,将手给章天纵包扎好,把他推开,自顾自的走到厨房去看了看。

除了她走那天留的粥被喝的精光,冰箱里其他的东西一点都没有被动过,药也没有吃。

刁从筠转身伸手摸了摸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的章天纵的额头,不烫了,甚至有些凉。

章天纵的手虚握在她的手背上,眯着眼睛蹭她,脸上带了些微粉,很乖,真像她的小猫。

蹭着蹭着,原本单纯的动作似乎变了味。

刁从筠听见章天纵的呼吸重了起来,她的手被拉到他的脸侧,又软又滑的舌头舔过她的掌心,牙齿轻轻磨了磨被他含入口腔的指尖。

“……章天纵。”

刁从筠摸了摸他的虎牙,对上他涟漪的泛起水雾的眼睛,另一只手把想要完全靠到她身上的人推开了。

章天纵在讨好她。

刁从筠垂下眼睫,没敢去看他的眼睛,温热的水珠滴在了她的手背上,似乎渗入了肌肤,她莫名感到心脏发麻。

握着她的手用力,刁从筠皱了皱眉,把手往回收,没扯动,还又被咬了一下。

“章天纵,你是小狗吗?”

刁从筠用了力,指尖上一个浅浅的牙印,有些泛红。

“你不喜欢小猫了吗?我也可以做小狗的,如果……”

如果你现在喜欢小狗。

还未来的急说出口的话被堵在了唇边,刁从筠踮脚落了个吻在他的唇上。

疯了。

刁从筠亲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没法听见章天纵说一些自轻自贱的话,那是她一直一直捧在心尖上的少年。

章天纵的睫毛颤了颤,安静了下来。

真要命,果然不能和章天纵见面,一靠近他,她就总是做出些没在她预想之内的事情。

按理说,和前任一刀两断,干干净净,才是她的行事准则,可这准则在面对章天纵时,总是处处退让,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心疼和下意识的迁就。

“阿筠?”

章天纵舔了舔唇,有些惊喜的看向她,眸里再次有了光亮。

他想再亲一下。不,很多下。

“你去客厅呆着。”

刁从筠又往后退了退,手抵在橱柜上,神情中是显而易见的抗拒。

急促的心跳冷淡了下去,章天纵不想离开刁从筠,哪怕是这么一点距离也不行,却突然看见了她眼底显露的厌烦,准备往前迈的腿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好。”

章天纵逃也似的离开了厨房,他不敢再去看刁从筠的眼睛,那是什么?厌倦?厌恶?嫌恶?

他急促的喘了几口气。

客厅里的空气为什么这么稀薄?

为什么世界是雾蒙蒙的一片?

为什么,心脏这么疼?

章天纵蹲在沙发旁,受伤的手按住自己疼的厉害的心脏,可能太用力,白色的绷带处又渗出了些血来。

刁从筠听见了客厅里章天纵发出的声响,打开水流,水声掩盖住了章天纵的动静,她盯了会儿不停流出的清水,突然想到,如果做个比喻,她曾以为自己对章天纵的感情,就像此时不停的流出的清水一样,会永远汹涌,永远清澈。

但她做不到。

水流关上开关也会停止,源头被污染了就不会清澈,她对章天纵的一厢情愿,早在她生了嫉妒和独占欲的时候,就已经不可能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