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叫周家大爷弄上手的事儿自然传不到老太太那儿去。

这会儿听着那小丫鬟一字一句地复述着自己在工坊的所见所闻，听着那薛媚姬在工坊里头怎么指使那些女工还有女师傅，一副女主人的做派，周懿娘只觉着心里头很不舒服，而周夫人更是气恼得不行。“你大哥真是被猪油蒙了心，那可是要进贡朝廷的，全交给那贱妇打理，万一出了岔子可怎么好？”

本来周懿娘便想着现在就撺掇着母亲去寻媚姬麻烦的，可听到母亲这么说，她又换了主意，只不住轻笑道：“母亲，您也别太担心，大哥又不是那起子心思糊涂的人，再说了，要是有个万一，查出来第一个治的也是那薛媚姬的罪不是么？”

本来老太太心里不大舒坦，可听见自己女儿这么说，却又觉着也在理，便没再多说什么了，周懿娘便又笑吟吟地哄着母亲先去歇息，自己个儿却起了别样的心思，于是将那小丫鬟带到僻静处道：“萍儿，你原也是晓得怎么制香料的吧？”

“是呢，姑奶奶，我学这门手艺学了八年了……”

“是么？”笑着拍了拍这小丫鬟的肩头，周懿娘又轻声道：“那你可得帮着好好看着，别叫那贱妇坏了大哥的心血知道么？”

“奴婢晓得，如若有差错，奴婢也必定第一个告诉咱们大爷，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坏了大爷的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