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阵狂跳的左眼皮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
果然,“陆沉,你要不要搬到我家来住?”
江月的想法很简单,陆沉脱离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就相当于是净身出户。即便清楚他的能力,随便为软件公司做个研发都能赚得盆满钵满,她也还是会忍不住地担心。
再优秀再厉害又能怎么样,连个家都没有,只能像孤魂野鬼般活着。
更何况,这个孤魂野鬼这么久以来不知道给她刷了多少钱,每月还房贷的资金里都有他的份,这个家当然也该有他的份。
宋越祈没料到自己千防万防,却还是防不胜防,可江月都发话了,他再不情愿也得接受。
两人一个住在酒店,另一个本就是江月的邻居,搬起来毫不费力,谁都惊扰不到学校里的人。
在周一下午,他们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所有搬迁任务。
单身公寓的空间不大,一个人住是绰绰有余的,此时却因为两个大男人的搬入而变得拥挤起来。
但江月并不后悔。
望着两个忙前忙后打扫卫生的背影,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灵魂里每一条间隙都被塞得满满。
大扫除是陆沉提出来的,却因为初来乍到不清楚清扫工具的位置,而被宋越祈抢了先。
当宋少爷双手握着洗拖一体的电动拖把,从厨房清理到客厅,为抢到了表现机会感到沾沾自喜时,殊不知陆沉已然打进了江月的闺房内部。
他环视着简约又温馨的布置,眸中再也看不见过往的冷冽,犹如冰雪融化后的旖旎风光。
钻进鼻腔里的香气像是掺了什么会令人上瘾的毒品,源源不断地刺激着整个呼吸道,直教人渴望着长眠不醒。
但……视线扫过床头柜时,一个形状奇特的物体引起了他的注意,脚步靠了过去。
江月走进房间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
少年站立的身形挺拔如屹立不倒的白杨树,阳光透过窗户倾泻在那张雕塑般立体的面颊上,长睫间像是沾上了金色的细沙,却不影响他专注的目光。
他手上正拿着件东西仔细端详着。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江月的瞳孔陡然放大,心跳都骤停了。
上次直播时用的玩具,清洗装盒后一直搁置在床头柜上,现在却被陆沉抓在手里,像是看待什么文物般做着研究。
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涌遍全身,江月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脚步悄悄朝门后挪。
才挪了一步,陆沉那边已经有所感应似的扭过头来。
她心跳快得像击鼓,却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泰然自若,强撑着与陆沉对视,但绝不往他手里看一眼。
她的伪装又怎么逃得过陆沉的眼睛。
那双幽静的眼望过来,眼底似有暗流涌动,色泽瑰丽的唇瓣忽地牵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脚下已然一步一步逼近。
江月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缩,指尖触碰到掌心时又坦然舒展回去。
她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成年人会使用到的小玩具吗?再正常不过了。
心态一下子扭转过来,她望着陆沉的眼主动出击,“怎么?”
反应像是取悦了陆沉,唇边的弧度深了几分,“宝宝,玩具好玩吗?”
高中时那个被亲都会脸红的女孩,在他缺席的日子里似乎成长了不少,已经会主动用道具来取悦自己了。
江月:“……好玩。”
她琢磨不透陆沉的意思,暗自腹诽这男人不会是连玩具的醋都要吃吧?
却见对面那双黑耀石似的瞳孔忽明忽暗,在听见她的回答后闪过了意味不明的光芒。
“这只是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