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令他没想到的是,陆沉还没有说话,竟是江月率先转过头来出声维护。

“够了,宋越祈你不要总是拿别人的家庭来说事。我是个孤儿,按照你的说法,像我这种没家人管教的是不是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记得上次在食堂,他也攻击了陆沉是个“没有家教”的,虽然当时是陆沉无礼在先。

从本质上来说,陆沉和自己是一类人,像他们这种缺失亲情的人,即便面上装得再怎么不在乎,心里也始终埋着一根刺,只要稍微一触碰,就会牵扯五脏六腑的疼。

既然三人已经达成了共识,于彼此而言迟早都会成为家人般的存在,拌嘴可以,但不能朝着对方的痛处踩。

宋越祈被她骤然抛过来的眼神刀割得一愣。

除去开学前那场噩梦后的轻描淡写,江月从未主动提及过自己的家庭,更不用说是详细介绍。

但宋越祈不是傻子,江月称呼自己的母亲为“生我的人”,且又是出现在那般痛苦而无助的噩梦里,他心中早已有了猜测。

此时听见江月那句直白的“我是孤儿”,心脏犹如遭受重击般皱缩成一团,酸痛感渗透进四肢百骸。

难以想象江月的成长环境有多坎坷,她会站出来维护陆沉,也许陆沉也有着相似的遭遇。

思及此处,宋越祈面上的轻蔑悉数收起,眉宇间凝聚起肃穆。

“对不起月月,是我口不择言了,以后不会了。”

接着又面向陆沉,唇瓣犹豫地轻抿了一下,而后郑重道:“抱歉。”

陆沉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又似乎带着点别的情绪,点头接受了他的歉意。

“没事。”

不知者本就无罪,更何况宋越祈的道歉是发自内心的诚挚。面对他如此之快的转变,江月的心里反倒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她不善言辞,思绪转动后也只是笨拙地关心:“你还没洗澡吧?时间不早了,先去洗个澡吧。”

仅仅是这种程度也足够宋越祈开心的了,消沉的眉眼舒展开来,“好的。”

像是得到了嘉奖,迅速弯腰在江月的额心啄了一口,又直起身来向陆沉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