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滞,两片丰盈的唇瓣分开,又倏地合上,如是重复了几次,才真正地做好心理建设。

“我割腕了。”

他开口便是一道如雷声般轰鸣的重击,炸响在江月的耳畔。她大脑瞬间化作空白,怔怔地看着陆沉,说不出来话。

割腕……

那道在记忆里挥之不去的深粉色疤痕再次浮现在眼前,如同蜈蚣般的形状,狰狞得触目惊心。

她猛然低头去看陆沉的左手,却没能如愿。少年的手腕紧紧贴在身侧,像是在故意躲避她的视线一样。

躲避她的又何止是手腕,陆沉只敢在视线的余光里看她,试图为自己辩解:

“抱歉,我知道这种极端的方式只会显得自己既软弱又无能,可当时我实在是无计可施了。我太想见你了,尝试了各种办法,每一种都是以失败而告终。那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这样的没用。”

他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若只是想要摆脱囚禁去见江月,他倒也不至于走上这样极端的道路。

真正将他逼上绝境的,是林玉琴为了刺激他,特意令送饭保安传达的消息。

他的继母林玉琴,亲自跑去了学校,目的是逼迫江月转学去田中。

无法保护所爱之人,甚至对方受到的伤害都是受到自己的牵连,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根本无法接受。

绝望之下,他选择用自残的行为闹出大动静,以此来保护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