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他对顾放之好,顾放之到现在还怕他,或是在防备他吗?

这样想着,裴辛胸口处不爽的闷涨又增加了一些。

赶在顾放之再次施法前,裴辛突然伸手按住顾放之在衣袖下微动,准备施法的手。

裴辛的体温很凉,顾放之被裴辛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又冰了一跳。

裴辛细长苍白的手指覆盖在顾放之的手背上,像是蛇爬过身体,顾放之感觉到裴辛食指上的白玉戒,又凉又硬地硌在自己手背的皮肤上。

顾放之抬眸,对上裴辛的眼。

裴辛道:“老师,今晚为朕守夜。”

和前几次不同,裴辛这次的声音带着沉沉的怒意,眼眸深处看起来却好像有些委屈的情绪。

顾放之突然想起落单又受伤的狼,不知道是脑抽了还是什么,突然觉得裴辛好像有点可怜。

他鬼使神差道:“臣,遵旨。”

裴辛没想到顾放之这次会同意。

那双锋利的眼先是因诧异而微微睁大,又满意地眯起。

他道:“好。晚些朕让人把外面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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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辛今天上朝晚了些,听说是将顾放之叫去谈守夜一事。

朝内众臣明面上都感叹裴辛真是尊师重道。

暗地里又道顾放之真是宠臣。

还有更私/密一些的私下交谈,甚至已经将顾放之说成是以美色侍君。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裴辛宠成这样。

但说来说去,都离不开一个字,“宠”。

而此时别人口中的宠臣佞臣正在礼部信辛勤地当牛马。

临近裴辛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上头有两个要求。

1.要风光。

2.要节俭。

礼部现在要面临的难题不是“怎么样才能办的风光”或是“怎么样才能更节省”。

而是“怎么样用这五千块钱买到制造原/子弹的所有材料”。

难啊。

顾放之看材料单看得眼睛都是花的,头发一根根往下掉,还是憋不出来方案。

宋景舟体贴地给顾放之倒了杯茶:“贤兄莫慌,何尚书他们正在想办法。”

“孩子你还是太天真了。”

顾放之顺手存档,用怜悯地目光看了一眼宋景舟:“其实一般来说都是领导负责想,我们负责办法。”

宋景舟:“噗。”

话音刚落顾放之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干咳。

顾放之和宋景舟一起僵住。

两人一帧一帧地回头,看到何尚书正从身后路过。

顾放之看了一眼宋景舟煞白的脸色:“莫慌,我救你。”

他读档重来,再次伸手接过宋景舟递来的茶,慢悠悠喝了一口后,振奋道:“贤弟说得没错!我们要坚信领导的领导!一切跟着领导走!”

话音落下,背后传来一声轻飘飘,却又心满意足的笑。

呵,男人。

你的名字叫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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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顾放之和宋景舟出了一趟外勤,是去市面上的铺子里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更便宜的东西来平替生日宴上的灯烛、装饰、布料等物。

但去的都是些不坑穷人的店。

顾放之被那些价格晃的眼花,摸鱼拉着宋景舟去逛了逛路边的小摊。

说起来这还是顾放之来到古代后第一次有这么久的空闲逛街。

他给满满挑了个虎头形状的手编项链,看摊主是个满手老茧的老人,又挑了几根彩绳带着,想着给顾云川和顾怀玉一人一根。

又逛了一会,宋景舟催促顾放之:“贤兄快些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