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之弯着眼偷笑一下,读档重来。
这回他板着脸告诉宋景舟:“你别信他们乱传。陛下不喜鬼神之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心祸从口出。”
宋景舟用力点头。
“不过,说到陛下……”
顾放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都这个点儿了,今日怎么还没开始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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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裴辛躺在床上,闭着眼。
不说话也不动,装死。
昨晚,许是太医换了药浴的方子,那药浴的味道要比平时更苦涩一些。
裴辛还没习惯这样的苦涩味道,晚上睡觉时又被魇住了一次。
梦里他重新回到沙场上。
那不是他第一次上战场,却是记得最深的一次。
那天他刚过了十四岁生辰,在父兄的起哄下吃了些酒,敌军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趁着他们庆贺的时候夜袭。
喊杀声传来,裴辛酒醒了大半。他提着银枪,仰着头让人给自己穿甲,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