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辛只道:“朕已有决断。”

众人再劝了几句,但裴辛态度坚决,说话言辞间?十分有条理,能听出他是?经?过仔细思考,而非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

一直没?说话的右相对?裴辛行了一礼:“陛下一切行为,乃是?天命所向。陛下胸怀万民,忧国忧民,正是?国家昌盛的基石。”

见右相松口,反对?的声音这?才淡了许多。

裴辛“嗯”了声:“这?才对?。朕又不会输,你们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裴辛知道,自己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也许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可?他并没?有夸大?。

他擅长打仗更擅长打胜仗,更别提他这?边还多了一个顾放之。

就?算他真输了,顾放之也能将一切重头来过。

这?也是?为什么裴辛敢做下御驾亲征的决定。

想到顾放之,裴辛再心里一抖。

他小心地用余光偷瞄了一眼顾放之。

从他刚刚不小心露馅后,顾放之一直没?说话。但表情很正常,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对?他产生怀疑。

但顾放之越这?样?,裴辛心里反而越没?底。

收回目光,裴辛道:“朕明天天黑就?出发,绕京郊小道出京,和精兵在冀州会和。这?事除几位外不必有人知道,使节那边若是?问起,就?说朕病了,懒得见客。”

顾放之闻言猛地一个大?抬头。

刚才他一直觉得奇怪。

读档之前他的确看到了裴辛似乎有抬手、想要拍桌子?的动作。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读档后裴辛还是?拍了桌子?。

按理说,不可?能啊。

读档前的状态怎么可?能被带回到读档后?

莫非裴辛那个时候就?嫌烦了?

可?那时候也没?人说话啊?裴辛喊什么安静?

口误?

解释的话,也不是?没?有理由。

但……顾放之总觉得还是?有哪里怪怪的。

正拧眉思索,却突然?听到裴辛说明天就?走。

顾放之:“……”

啊啊啊!

他忙活了两个来月的生日宴白准备了!

还有他的奖金……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

但突然?好累,有种挑着大?粪浇了两亩地但发现地不是?自己的,大?粪味道还沾了一身的累。

不过被这?么一打岔,顾放之刚刚的思路也断了。

裴辛再简短交代了几句后,道:“行了。都回吧。”

又道:“老师留一下。”

众人起身告辞后,顾放之问裴辛:“陛下可?要安排臣做什么?”

裴辛没?立刻回答,静静地看了顾放之片刻。

他并没?有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看到自己担心的猜忌。

也对?。

活爹的思绪浩瀚无垠且跳脱,未必就能注意到他刚才那一下。

这?样?想着,裴辛轻松了些。

只是?对?视久了,裴辛总觉得有点别扭。他收回目光,道:“老师只管好好呆在京城。”

其实他也有动过把?顾放之直接带去凉山的心思。只是?路途遥远,边疆寒冷,顾放之的体格未必能撑得住。

万一要是?再别其他人注意到他的巫术……

而且用后脑勺想这?一路肯定很折腾,说不定白天赶了一天的路,再一睁眼路白赶了。

他不怕死,因?为就?算死了、败了,顾放之都有办法能让他回来。但他怕折腾。

总的来说,还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