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士兵兴奋不已,他们原本是准备过来?假装抢夺粮草的, 不想还真叫他们抢出来?了,这如何能不高兴。
霍戍却深凝着运出来?的粮草, 眼见数量已然不少,他立马招人撤离。
起义兵一半灭火一半追了上来?,追逃间,霍戍刻意放慢了行程,让一些人先追了上来?,两厢过招。
兵刃交接,火光闪耀,天被火把照亮的宛若天快大亮了一般。
“撤!”
眼见正打?得火热,霍戍却大喊了一声:“他们的大部队来?了,都走!”
“那粮草………”
“不要了,撤!”
士兵闻言,虽是舍不得好不易弄出来?的粮草,但见着霍戍既已如此下?令,又见后方大盛大火光朝这边移动?,再?不舍也只能撤离。
一行士兵快马撤退,起义兵许是见粮草已然被留下?未被带走,后营又起了火,也便没追。
霍戍一行人为此也得以顺利逃脱。
“便是可惜了那些粮草,若是能带回去就好了。”
霍戍见手底下?的人叹息之态,道:“此行的目的是什么,莫不是忘了。”
底下?人不解: “既是为营造抢粮的假象,我们又何须把粮草拉那么远,最后又白?白?给他们留下??”
“若不刻意放水,又如何彰显他们的本领,怎能把戏做全。”
此番上演的可不仅是一场军粮不足铤而走险的戏码,又还特地加了夺粮未成落荒而逃的假象。
一场不够精彩,两场总叫人没话说。
紧接着,六皇子按照原先的计划放出了朝廷援助大军的粮草丢失的消息。
不枉这一番折腾,起义军再?是多疑,见此也不得不信了朝军粮草匮乏之事。
且他们险些丧失粮食,但失而追回,与偷粮军交手之时发现这些士兵大不如前,反增添了士气,以为朝军果然缺粮以至于?军力溃散。
这热汤冲猛药,药效了不得。
起义军眼见朝军正是虚弱之时,竟是和六皇子想到了一块儿,想趁着朝军的粮草寻回来?之前一举将?其拿下?。
自以为是和当初海临府战乱,临危之际朝廷只能暂将?同州的囤兵南调应急时一般,他们能再?次钻到空子。
六皇子大喜,大赞了霍戍的戏做的足。
九月末,起义军举全部之兵力,与朝军于?澄溪县一战。
朝军早有准备,起义军大意轻敌落入朝军埋伏,一战一日一夜,起义军溃不成军,悉数遭朝军歼灭。
眼看起义军大势已去,受压迫而上阵的同州壮丁顺势投降,朝军更得助力,起义军三个主?力人,两个战死,一个受生擒。
至此,受起义军占领的同州府,于?十月初正式受朝军收复。
大军清扫战场,预备十月中?班师回朝。
霍戍也留下?了打?扫战场,为着往后回来?安生,他还是想帮着把这边清理干净,顺便回一趟同州城。
夕阳落洒,染红了半个同州城。
霍戍居于?马上,看着这座阔别一载有余的州城,恍若昨日。
仿佛此刻不过是秋月里寻寻常常一个忙碌的日子,他从铺上忙完,铺子打?烊以后欲于?天黑前归家。
城是城,楼是楼,同州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不过当马驱进城中?时,却已是两番天地。
大道两旁的商铺十间便得有六七间落了锁,门栏之间已然积落了厚厚一层灰。
当初热闹喧嚷的主?街道,此番寂寥的宛若他们铺子所在的新街。
街道间行人伶仃,哪里还像是昔日热闹繁荣的江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