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尖儿的夹菜,桌上的肉也管够。
桃榆也好多日?子没有吃到鲜炒的肉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很喜欢大葱或者芹菜炒的瘦肉,就着米饭能吃两碗。
这边没有种菜,便用了水芹菜和野葱分炒了瘦肉,味道只有比家养猪香的。
他吃了一大碗饭,空着多吃些菜,这才没有吃第二碗。
饭到中茬,纪扬宗看着差不多了,便从主桌上走了出来:“诸位乡亲们,我说上两句。”
大伙儿见此,都先停下了吃菜的动作,纷纷望向了纪扬宗。
“乡亲们死里逃生?,虽背井离乡来到了这渝昌,可幸而都是熟知的乡民,重聚于此当是大幸。”
“我们当谢里正带着我们这帮子人脱离战火,有此机会重新开始。”
乡民道:“霍戍兄弟,里正一家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子子孙孙后?世都当感恩于里正一家。”
得此一言,乡民分纷纷附和。
纪扬宗心怀感动,抬手示意大家无需如此:“乡亲一场,相互帮扶乃是应当,不必多言,今后?自当是共进。”
“今儿趁着大家都在,又是如此欢庆之时,我顺道也同大家说一桩喜事。”
纪望菊手里捧着根大棒骨啃得正香,听?见纪扬宗的话,隐隐觉得是要说吴怜荷的那?事儿。
思绪未敛,她?便听?到纪扬宗道:“当初赵家老兄弟只有一个独子,受朝廷征兵北去,可叹战死沙场,赵家无后?而终。”
“不想?天怜赵家,昔时村里吴家三姑娘和长岁定了亲,奈何还?未完婚长岁便去了北边。吴三姑娘乃长情之人,不畏艰苦追随了长岁去了北域,与赵家留下了血脉,这些年周折流离,幸是霍戍将人寻了回来。”
“如今把人接回,却?又再受战乱之苦,好在是长岁在天庇佑,让一家子重新团聚上。”
纪扬宗道:“现今母子俩认祖归宗,以后?同在一处,还?需大家多为照料。”
吴怜荷领着赵盼出来,同一众乡亲行了礼,又在诸人的见证下同元慧茹磕了头。
吴家人皆人在场,拿出了吴怜荷和赵长岁之间的那?根定情信物簪子。
诸人看得发愣,今天下午吴怜荷回来的事情就传进了不少人的耳朵里,尚且未曾摆开了议论,竟来上这么一遭。
赵盼走到霍戍跟前,给他也磕了个头,唤人:“大伯。”
霍戍将少年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肩。
他转头看向诸人,一字一顿道:“赵盼是我袍泽之子,今为侄儿,与我一家人。坎坷重聚,此后?我不想?听?到一句说他们母子不是的话。”
纪望菊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大棒骨也险些落地。
她?哪里晓得事情竟是如此,猜可能是一家人,没想?到是这样?的一家人。
一众明浔村的农户,乃至于邻村的人也多少听?过吴家的是非,当初是闹的沸沸扬扬,不过转眼十多年过去了,连赵盼都长成了那?么个大小子,大家对吴家的事儿早有些淡忘。
今再听?起?,虽纪扬宗的话中能寻到不少赵长岁跟吴怜荷不和礼数教条的漏洞来,可有霍戍一言,谁也不敢多置喙一句。
如今谁不是仰霍戍鼻息而过,他说了赵盼是他的侄儿,是一家人,那?便摆明了谁说母子俩不是,就是与他霍戍过不去。
大家能逃出来,能安定下,乃至今朝可以坐在这里吃好喝好都是依仗霍戍,谁敢胡咧咧。
“我就说瞧着这少年眼熟在哪里见过,如此一说,当真和长岁少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不是么,难为了怜荷这么些年。”
“今团聚了喜事一桩,霍兄弟,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