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富自前?来同霍戍报告了身体状况,拍着?胸口在石墩儿前?给霍戍打了套拳。
瞧着?人生龙活虎的模样, 看来是真没有了什么大碍。
“好。”
霍戍把写好的方子?交给起来的几个人:“把这些方子?送出去,回?来午时我?们继续启程。”
“嗳!”
几个汉子?领了方子?塞到了胸口,正准备爬上牲口出去,旁头营帐忽而过来了七八个人。
“兄弟们等等,来整点吃的!”
昨儿夜里还?盛气凌人的一帮子?人此时端着?提着?不?少吃食,热络的跟席面儿上顺菜官似的。
“都还?没吃吧,将就着?来吃点!来来来,都是将才做好的,还?热着?。”
大伙儿瞧着?端过来的菜有鸡有鸭,甚至还?有什么兔肉鹿肉等稀罕的肉食。
鲜出锅的菜飘着?一股香味儿,怪是惹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爬。
什么条件大清早的吃这些个大鱼大肉!
家里过节都未必有这些。
只是再馋摸不?清这帮子?人一夜之间大转变是作?何,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纷纷看向了霍戍。
“一点儿薄谢,兄弟必须得笑?纳!”
大胡子?提着?两?坛子?酒从后头走来,眉眼舒展,大笑?着?道:“亏得是小大夫开的药方,昨儿夜里我?这边的兄弟吃了药,今早已经退烧了。”
“出门在外没什么能招待的,赶早叫厨子?弄了点儿吃食,这荒郊野岭的不?如酒楼食肆,赏脸将就着?吃点儿!”
大胡子?道:“听说你们今天要走,吃顿好的正好赶路。”
霍戍见此,与手底下的人道:“去吃早食吧。”
诸人乐呵起来,这些个人昨儿多是蛮横,全然是不?把人放在眼里,今朝还?得是前?来赔礼做谢,怪是叫人心头畅快。
霍戍都已经发话了,自没什么好客气的。
“这可是沾了纪大夫的光了!”
“走走走,快吃了办事儿去!”
“纪大夫还?没起来,给他留口热的。”
一行人说笑?着?前?去受用这顿酒菜。
霍戍和大胡子?默契的一并到了没什么人的河边上去。
大胡子?开了一坛子?酒递给霍戍:“段赤。”
“霍戍。”
两?人交换了姓名,便当?是对外能说一句相识了。
段赤灌了口清酒,道: “小大夫当?真妙手回?春,兄弟这队伍带上这么个随行郎中是不?必再愁什么病症了。”
他眼中满是赏识之色:“若是我?寨中能有此大夫,又有霍兄弟这般身手的能者,必当?是极大助力。”
霍戍闻言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他吃了口酒,望着?河面。
“段兄抬爱了,小大夫身自本弱,霍谋也不?过微末商户,只怕是没有那个能耐为段兄效力。”
“人生在世,无非所求富贵与权势。”
段赤道:“霍兄弟若有心,二者兼得也非难事。又何苦于做那一点小买卖,不?妨干上一票大的,如此岂非事半功倍。”
霍戍笑?了笑?,对此抛来的橄榄枝,却并没有接。
他望着?段赤,直言道:“我?戍守边疆上十年,早已经厌了打杀的日子?,如今有了家室,只求个安稳度日,别无所求。”
段赤深看了霍戍一眼。
见他属实未有分毫动容之色,便知其属实无此心。
他闷了一口酒:“霍兄弟与我?有恩,我?虽欣赏你的本事,你既不?愿我?亦不?强求。”
“只是霍兄弟所求安稳,这世道,只怕是难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