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榆默了默,这么说倒是能理解一二。
毕竟在同州的时候,也时常有大夫来找他阿祖切磋医术。
桃榆眨了眨眼睛:“既然你已经看过他们?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也知道他们?有人染上了疫病作何没不让我去?同他们?看诊?”
“有医术的是你,我总不能当做是我的技艺许人。”
桃榆斜眼瞪了霍戍一下:“你倒是分得清楚。”
霍戍也坐了起?来:“那便去?看一眼吧,左右明日也是要给村里人送医药方子的。”
瓦阳寨的营帐已经搭建的差不多?了,二十几个帐篷落在河边,又扎得有火把?,整个营地上值守的人便有七八个,怪是有些派头。
虽是已经安营,只是却还神色匆匆。
两个营地中间?隔开?了一条界,霍戍和?桃榆走过去?的时候便见着大胡子正?插着腰在营帐外头来回踱步。
旁头守着个一脸菜色的男子,大胡子看看帐篷又踱过去?疾言厉色的斥责男子几句,旋即又插着腰叹息,不难看出心中的焦愁。
“若是叫老子逮着那跑了的郎中,必将他大卸八块!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
大胡子指着身前?的男子鼻子骂:“要是天因有个好歹,一路的兄弟不行了,你就跟着他们?去?吧你!”
男子大气不敢出:“我也没想?到那郎中一查出有疫病便偷着给跑了。”
“你能想?得到什么!新收留的几个蠢货跟你一样蠢!”
“我就是瞧着手脚还算灵活,又一心投诚,规矩都还没来得及说。”
大胡子越说越烦躁,听着帐篷里的呜咽声,更是焦愁。
看着面前?的受气包心里更是来火,抬脚就想?给人一脚,却见着朝着这边走来的霍戍和?桃榆。
“有事?”
大胡子稍稍收敛起?火气问了一句,立即看见了霍戍手上提着的医药箱子,他惊诧道:“你是郎中?!”
桃榆弱弱道了一声:“是我。”
大胡子看向?跟在霍戍身前?有点病弱的桃榆,一下子没了话。
顿了半晌吐出四个字:“你会看病?”
面前?的小哥儿看样子还不到弱冠,外头有点能耐的郎中哪个不是上了些年纪抹着几根胡子的。
他浓眉一动,不过话又说回来,怪不得蠢货见色起?意,果然是有些姿色。
只是这一眼便是觉着养在深闺里的贵家公子哥儿,和?医术能沾上什么边儿。
按以往的脾气,大胡子必然会暴躁的骂上一嘴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哥儿能顶个什么事儿。
但眼下一时也没了旁的选择。
有总也比没有的强,大胡子深扯了口气,似是在允许一场闹剧发生一般:
“快快帐篷里,我夫郎快不行了,你赶紧帮忙瞧瞧。”
桃榆见大胡子催促的厉害,连忙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医术浅薄,不敢确保能......”
“知道,知道!”
大胡子颇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气势:“先看看再说。”
桃榆打开?医药箱先行蒙住口鼻,接着才提着箱子进去?。
这边的帐篷显然是要比他们?营帐的大不少,只是再大也不过是个临时落脚歇息的地儿。
大胡子只由着桃榆一个人进去?,两个男人便守着在外头。
霍戍不放心桃榆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大胡子也没太放心桃榆的医术,只怕人瞎折腾。
于是一个人拉着一边的帐子,盯着帐篷里的动静。
帐篷里时下正?有个小丫头跪坐在被褥边上,正?在给躺在床上的小哥儿擦着脸。
见到桃榆进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