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的声音适时传来:“你这个婢女可不是一般人,你没回来的时候,他们一家人便是国公府的主宰,决定了府上所有人的命运。
不信你在国公府里走一圈,看那些下人是认你还是认他们。”
沈欣言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阿蛮,石榴这家人可是做了什么?”
她能感到阿蛮声音中隐藏的怒气。
而且她也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阿蛮说自己被丢入了私娼寮子,石榴和丁管家这家人都在做什么,为何偌大的国公府没有一个人出来帮扶阿蛮。
还是说国公府当时也遭了难。
阿蛮依旧冷笑连连:“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人家在国公府里捞够了,想办法给自己改头换面,趁你这个主子不在后脱了奴籍当富家翁去了。
你以为你那些账目为何会乱七八糟的,那是因为有人与姚钱氏里应外合,先把自己喂饱了,他自然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回不来。”
丁管家的想法很简单,若是除了事,被查到的人也只会是姚钱氏而不是自己,他只要顺手发财就好。
沈欣言的手指微微抽动,原以为回家后一切都会变好,没想到如今的宁国公府也变得如此乌烟瘴气。
就在沈欣言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时,阿蛮又给了她重重一击:“是你自己对人推心置腹的信任,莫要说什么不识人心险恶的话,贪婪都是放任滋养出来的。”
这话说的不只是沈欣言,还有她自己。
沈欣言吐字有些艰难:“石榴也背叛我了是吗。”
阿蛮嗤笑:“在你眼里什么叫背叛,上辈子我在那暗娼巷子里被她的夫君丁三碰到了,那人第二天便拿着银子上门指名点姓让我伺候。”
想到阿蛮被曾经的下人如此羞辱,沈欣言心中一紧:“后来呢!”
石榴为何会这么做,难道是没认出阿蛮么。
阿蛮笑得越发嘲讽:“后来这个贴心的石榴就来了,带着一群下人将我剥个精光拖到大街,疯狂地叫嚣着我这个曾经的国公府贵女,不要脸地勾引她丈夫。”
沈欣言之前只知道阿蛮过得惨,却没想到竟然会惨成这样:“你反抗了么?”
阿蛮的声音渐渐平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个娼妇怎么可能同富户家的太太争辩,除非我是不想活了。
再后来,石榴每隔一段时间便派下人过来照顾我的生意,有没洗澡的马奴,有身上生了烂疮的护院,还有内心扭曲的小厮。”
人若是没用,当真是谁都能过来踩一脚的。
沈欣言不再说话,这还是她第一次直面阿蛮曾经的生活。
心中有一团火在烧,沈欣言恨不能让人直接将石榴拖下去杖毙。
她如此信任这人,甚至将整个国公府的管理权都交在这一家人手上,这人就是如此回报自己的!
感觉到沈欣言的情绪变化,阿蛮叹了口气低声安慰:“行了,你也莫要烦闷,这个仇我老早就报了。”
之后也不用沈欣言询问便自顾自说道:“我翻身后,便第一时间将丁三抓过来,一片片切下他那脐下三寸,全部塞在石榴嘴里。
既然如此在乎自己夫君的那点子东西,那就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吧。”
事实上不只是丁三的东西,那些曾经照顾过她的人,她都一并切了。
石榴既然自豪于自己贞妇的身份,她便顺手帮石榴缝了起来,石榴的惨叫也变成了她最好的安眠曲。
但这些事就先不要告诉沈欣言了,她怕这家伙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么多内容。
沈欣言看向石榴的眼神渐渐不善,如此背主的奴才,她留着何用。
石榴半天都没等到沈欣言的回应,下意识抬头看向沈欣言:“小姐怎得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