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妤动了动唇,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便放弃了。
即便她什么也没说,陆回也明白她的意思:“当家的放心,我会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赶走,不会再让他们打扰你。”
一颗泪从眼角中流出,淹没在如云的鬓发之中。
陆回将那泪痕擦了,手指不经意拂过她的发,再挨近一点,他的手便能抚上那张柔美破碎的面庞。
可她对他极为信任,不晓得他心中所想,只静静地躺着,长而密的睫毛都不曾动过。
他不忍打破这份信任,终是攥紧了帕子,将手慢慢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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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川将郎中请来,他没有进去,只在房门处站着,看着郎中为她切脉诊治。
“气瘕攻冲,脉象沉涩,是气机郁结所致,我只能开些疏肝解郁的药辅治,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要看开些,若情志不舒,吃再多的药也好不了……”
郎中开好了方子,陆回便让人去抓药,而后送郎中出门。
回来的时候,见谢晏川还守在房门处,便将他叫到院子里说话。
晴雨正陪着小月儿在院子里玩,见两人神情不对劲,便牵着小月儿的手,去房里找薛绾妤了。
“谢将军,我先前与你说过,倘若有一日她因为你的家人再次受到伤害,还请你及时止损,离开她们母女……”
当时谢晏川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没想到被陆回一语中的,而他却一时大意,未能提前察觉三叔等人的到来。
不过三叔他们为何能找来庄园这里,且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径直闯进来,谢晏川在请郎中来的路上,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诚然这次的事情大错在我,是我太过自负,没能提前防范三叔他们的到来,可是殿下你分明有能力阻止,为何还要任由这件事情发生?”
淡雅的眼眸中闪烁了一下,陆回神色清冷如常:“谢将军缘何指责起我来?我若是早些时候知道谢家人来为难她,定然不会让此事发生……”
“是么?”谢晏川根本不信他的说辞,“这次避暑你为何安排沈怀旭来田庄?他初来乍到,身单力薄,根本拦不住三叔他们。若是你在这里,三叔他们又岂能闯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