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让自己病得这么厉害的。
小月儿先前曾与他说过,只要生了病,想要什么都会得到满足。
而陆回的话让他警惕,自己的身份随时都有可能被揭穿,他要在陆回揭发他之前,借由这场病,向她索要一个允诺。
于是昨晚睡前的那一碗药被他喂给了窗外的北鸣,他则任由自己高烧了一整夜,等来了她的亲自照料。
温热的毛巾在他的背上轻轻擦拭着,他佯装病得糊涂,呓语道:“薛娘子日后可还会赶我走?”
薛绾妤手上的动作一顿:这些时日他不顾自己的安危照顾小月儿,又因为小月儿生了这场病,他的心意,她又怎会看不出?
好一会儿,她轻声道:“你若不想走,便不走了……”
左右两人早就说不清楚了,他若愿意留在清州,她便权当多哄女儿一段时间。但他若想带她回京城,她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到时候他又能坚持到几时呢?
“绾娘,”他改了称呼,亲昵地唤她,“日后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要赶我走,可以么?”
日后会发生何事,谁又能预料到呢?不过看在他生病的份上,薛绾妤姑且答应下来:“好。”
她可以不赶他走,但也不会跟他走。
擦拭过后背后,薛绾妤将毛巾扔回盆中,正帮他整理衣服,门外传来陆回的声音:“当家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