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停在了半空。

“小曜……”他突然轻轻转头,笑眯眯地看着江曜,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活像只计谋得逞的狐狸。

他这一笑,刚刚的暧昧气氛一下子散去大半。

“师……师父……”江曜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知为何涌上些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下一秒,玄师的手轻轻攀上他的肩膀,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二人的位置就这样倒换了过来。

“师……”他伸手去抓玄师的手,却见玄师翻了个身,坐回了床沿。

他只抓住了一片衣袖,但玄师却依旧笑意盈盈,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小曜,我刚刚才想起来,你身上的伤,似乎不太适合做一些太激烈的事情。”他一手托着腮,眯起眼睛笑着,而身上的衣衫早已恢复原状,平平整整,看不出半分凌乱的痕迹。

“师父!”此言一出,江曜立马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他眨了眨眼,却感觉一只手轻轻在自己眉心点了点,转过头,对上的却是玄师故作惋惜的眼眸,

“可惜了,小曜,谁让你伤这么重,下次吧。”他话尾语调有些微微的上扬,像是一片羽毛,挠得江曜心头更痒。

玄师是故意的。

若说刚刚的江曜还不确定,那么此话一出,他再反应不过来就有些太耿直了。

对于他将自己的身体变得残破不堪这件事,玄师不好开口责备他,于是便用这样的方式来给他一个“教训”。

明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甚至吃亏的还是玄师自己,却让江曜现在比上了刑还难受。

也自知是自己亏,江曜没办法,只能晃了晃衣袖下的那只手臂,拖长了声音半是撒娇地开口道:

“师父”

“我错了嘛……”他声音焉了下去,听上去可怜兮兮的。

他也知道玄师最吃他这一套。

但是他却没有等来玄师的松口,只听见一声叹息:“不,是我错了。”

“我……没有想到玄初华会埋伏在白虎冢深处,也确实没有保护好你。”

玄师说的也是真心话。

自白虎冢回来后,每每看见昏迷不醒的江曜,他的心中的自责便如同海浪一般将他包裹吞没。如果那时他同意宁岚月同去,江曜不会变成这样。

也是在那几日,他才彻底想明白了宁岚雪的那番话。

他不想失去江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