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可以救他,但是或许他并不想被你救。”他在最后一阶台阶时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声音缥缈得如细雨,“你越是想要拉他一把,越是会理解他所在的无尽深渊。救他,会害了你。”

……

……

映入眼帘的是挂着的点滴瓶。

药水无声地一滴滴打入她的身体。

茫然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这里是太宰治的家。

身下柔软的床是太宰治的卧房。

可是太宰治不在。

她张[kǒu]喉咙,本以为随着发烧应该有些沙哑的声线竟然如常,“太宰你在吗?”

门外有细微的谈话声,在她的喊声之后归于平静,随后,门打开了,一同站在太宰治身边的还有一名黑手党的医生,他面露喜[sè]:“梨小姐终于醒了,要是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医生走后,太宰治坐在她的床边,他只穿了一件白[sè]衬衣,外套搭在衣帽架上,额头手腕都缠着绷带,整个人看起来清瘦许多。

梨离问道:“我……这是睡了很久吗?”

他抬眼静静看着点滴瓶里的药水,许久,才缓缓说道:“第三天了。”

梨离整个人都傻掉了,“我烧了这么多天!”

她抬起手拍拍自己的脸,“我居然还没烧傻。”

他坐在那里,柔软的头发垂落下来,与绷带一同遮住了他的脸。

像是迷了方向的少年,终于在拂晓时分找到了回到光亮里的道路,他声线平稳,仔细听才发觉压抑着几不可觉的轻颤,“阿离,别再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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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

梨离坐在床上, 眼巴巴看着太宰治一[kǒu]一[kǒu]饭喂进自己嘴里。

咽下, 她才盯着面前的太宰治说:“我觉得……我只是发了个烧, 不是残疾了, 而且我现在已经退烧了, 我可以自己吃。”

而太宰治并不理她,再送了一勺饭到她嘴边。

来自十八岁太宰治的厨艺, 有些难以形容。

之前来过一次太宰治的家, 但由于吃得简便, 当时心思也不在晚饭上, 所以没有什么感觉。可如今已经在这里躺了三四天了, 每顿饭都是太宰治亲自[cāo]刀,她觉得……有必要好好教导一下他的厨艺。

太宰治见她不张嘴,而且一脸质疑, 沉了沉声, “吃饱了?”

“没有。”梨离噘着嘴,赌气似的说:“不好吃,不想吃了。”

太宰治神[sè]未变, 勺子放回碗里,似乎并没有被她一句不好吃给打击到,并且随即扔下了一句更狠的话:“不吃就饿着。”

“……”梨离眨巴着眼睛,努力做出一个很可怜的表情, “不行,我会饿死的。”

太宰治不为所动,并且已经把饭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搁好, 一手托着下巴,俨然一副要看她怎么继续戏[jīng]的模样。

梨离继续眨眼。

太宰治继续面无表情。

终于撑过了一分钟,梨离表情垮了下来,嘟囔着:“我想要哆啦A梦的美食桌布。”

“很难吃?”

“或者我自己做也行……”

“有多难吃?”

“……”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持续了两句,梨离终于忍不住了,捡起旁边太宰治的枕头朝他扔过去:“你也太记仇了吧!我不就随[kǒu]一说么。”

事情的起源是这样的。

四天前的傍晚,她从高烧中醒了过来,打完最后一瓶点滴,医生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对太宰治嘱咐了许许多多。